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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寄也明白形势此时与他们有利,不稳住会错失良机,但要让林娘涉险,男子无法应承下来。
她已经伤了一只脚,怎么躲得过身手敏捷的愚公!
“魏柏知不知道你的计划。”安寄搬出魏柏来,想这小娘子千里迢迢,是何等在意自己的夫婿,会为了他三思后行。
于公安寄应该答应林娘,于私他希望有别的办法。
“我没打算告诉他,还有我脚的事儿,魏柏问你什么话没有。”林娘给安寄一提醒,想到了脚的事儿。
“他没问我,你和魏柏怎么说的。”安寄顺着她说。
“以后但凡他问起,你就说是我自己撞上县官杀人,狂妄自大不知轻重落进贼人手里的,切忌不要把你带进去,这会给我添麻烦。”小娘子的意思,就是此事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安寄没有出现过,林娘不愿意让魏柏知道。
安寄了然应下,他的心思最好藏在心里,这样三个人都开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可林娘你真不能冒险。”
“这件事你别管我危险不危险,你就回答我能不能做!”林娘不耐烦了,脸蛋唬着,她夜半未能休息,眼底困倦难掩,可精神头仍是足的,想来她是极想要擒贼先擒王,抓住难得一见的机遇,一举解决他们腹背受敌的隐患。
见她坚持,安寄暂时答应下来,或许还有机会再想办法,离天亮还有一些时候的。
男子如是想着,他不放心她的脚:“林你,我得冒犯你一下,你的脚我需要看看。”
“我也想让你给我看看,明天你给我绑紧布条,情况不对的话脚断了就断了。”林丛丛想的是豁一把,敢把皇帝拉下马,断了腿躺上百来日,换来叛党失去依仗,以小换大太划算,不豁出去林丛丛觉得错过一个亿。
计较得失时,全然忘我的小娘子,脑子中将全盘计划反复推演,她为了以防万一,在纸上画了凉亭的细节:“安寄,劳烦你去对一下,我想自己记得没错。”
画了三四张纸,林丛丛发现自己对凉亭背后的情况一无所知,她想亲自去,可脚表示它明天要开大,现在要休息,而且以自己的龟速,去凉亭无异于打草惊蛇。
“我要知道从那一面将愚公打下去更好,我不想让他有机会男主附身。”悬崖不是个锄奸的好地方,但它确实省力,不需要花过多的心思,事到临头尽全力将人打出去便好。
“我去没问题,但你一个人等消息安全么。”安寄问。
“没问题,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使金子。”看在钱的份上,林丛丛暂时是安全的。
她给男子做保证,安寄给她换上新缠带后迅速潜出屋子,约莫半柱香功夫,后半夜即将结束的时候人回来了。
巧的是安寄和小茹同时现身,一个敲门一个翻窗,难以左右相顾的林丛丛馒头黑线,心里犯嘀咕的吐槽了一句——比打卡还巧合啊。
林丛丛先去迎接翻窗的男子,她示意安寄门外的人暂时安全:“是小茹。”
“我去开门。”安寄道。
“好。”
男子大步上去拉开房门,咯吱的开门声后,林丛丛听到门外女子抽气声,紧接着安寄自报家门:“请进,我乃大理寺少卿。”
小茹没有迟疑,迈开步子走进房中,她等安寄关上门,方与林丛丛打趣似的说道:“小娘子屋中藏了这样一个俊俏郎君,为实让我吓了一跳。”
“安寄生的俊俏,吓不倒人的。”林丛丛玩笑的回了一句,开场气氛还算轻松,她急忙转到正事儿上:“三堂主如何回应。”
“他只说可以帮忙,但不会亲自动手。”女子又看了安寄一眼,似是很钟意男子的长相。
三堂主城府深,能帮忙足够了,林丛丛也没想让他出手,不过是防着愚公鱼死网破,安寄一个人应付不来,她再问小茹房契和地契的事儿,女子拿出伪造的契书,一共十来张。
以令人咋舌速度翻开所有契书的人,唰唰抽出半数的纸片说:“这些太假了,安寄,你赶紧给改一改,你用的纸是山里常用的,一眼就能看穿。”
“还有印章和按手指的地方也应该模糊一些,散落各地的契书怎能有一模一样的印泥颜色,太多破绽了。”
林丛丛三下五除二指出不足之处,她将做得太假的一分为三,小茹去倒腾印泥和纸张,小娘子和安寄勾勾画画,再能用的十几张上填上几笔或者用蜡浸一浸做旧纸张。
在鸡鸣前,最重要的契书做好了,林丛丛再塞进她带来的数十万两银票以假乱真,看着货真价实的银票,小茹登时结巴起来。
女子说:“你就这样给出去,到时候飞了要如何。”
不以为意的人回答:“飞了就飞了,难道下去捡么,让太子重印一些,这些是纸,官府里放的真金白银才是钱。”
“你半点不肉疼么。”
“我不缺钱啊,我肉疼什么。”还不是她的钱呢,就是取钱的凭证,这小茹也是傻兮兮的,让林丛丛好不快乐,她催促女子带自己和安寄去约见三堂主的地方。
第一缕阳光打进山林之前,林丛丛的计划要按部就班的开始:“安寄,麻烦你了。”
小娘子爬上男子的后背,她抱紧他的脖子,三个人速度要快,否则会旁生枝节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小茹约见三堂主的地方是一个老仓房前面。
之前看管仓房的老汉害了冬瘟,没熬过两日一命呜呼,这间屋子其他人嫌晦气不愿意靠近,是个小声密谋的好地方。
“魏夫人,这位是?”三堂主见到安寄,下意识摆出攻击的姿势。
林丛丛趴着解释:“安寄,安少卿,你们应该知道他是谁。”
“邑王的孙子,你竟然在山上。”收回手的三堂主诧异地打量背着林丛丛的男子,他视线有几分讥诮的意味:“没想到同是叛党余孽,邑王的孙子与我们这些人是云泥之别。”
自三堂主言语中琢磨出些许嫉妒滋味的人,从安寄背上下来,她扶着他的手站好,意味深长道:“人各有命,三堂主不如想自己后半辈子是福是祸更实在。”
羡慕嫉妒恨是徒增烦恼,浪费时间的玩意,三堂主选对了人站,不也能享受荣华富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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