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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堡垒从内部腐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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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令格杀勿论,小茹立刻相劝:“宗主,山里不能乱,就算有人生了异心,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抓人。”

“你怕什么!”愚公对小茹怒目而视,他在山里说一不二,岂容她这豢养的东西顶嘴:“照我的话去做。”

小茹不从,其他人则明哲保身一样缄默,突然感觉到气氛不对的愚公,视线自五大心腹上一一扫过,这些都是他的养子养女,不过他从不让他们唤自己义父。

因为这些乞丐堆里捡来的不够资格。

现在五个人是翅膀硬了?!

“怎么,我说的话,在你们眼里是放屁。”老翁不容置喙的站起身,他居高临下,以往自己豁然起身时,位于下风的五个人早已跪地求饶。

现今,五个人暗中递眼神,身子倒是岿然不动,无声的抵抗明晃晃摆在愚公面前,他背后的手握成拳头,心中腹诽道:孽子,都是孽子。

太平无事时,一个个阿谀奉承讨要好处,遭了事儿,全都原形毕露。

愚公走下座位,缓步从小茹前面走过,接着是第二个养子,第三个,第四个,最后一个。

他们长大了,男子的身量甚至超过了愚公,垂下的眼眸早不如小时候一眼看穿的简单,错开的眼神里玄机重重。一怒起血溅三尺的人,面对年轻气盛的后背也迟疑起来,因为愚公没有把握一次能杀死大堂里的五个人,拳怕少壮,以一敌五的岁月早过去了。

饶是五个人不说话,沉默对抗自己的命令,也不再是战战兢兢的联手制衡,愚公从三个养子挺直的脊背里,读出了不屈和不屑的态度。

山里风向,在他不知不觉中悄然变化,等愚公警醒过来,好似太迟了些。

形势与自己不利,他不愿冒然挑起事端,默默收起杀气的老翁眼珠轻转,计上心头:“你们不愿意大开杀戒,但我的规矩不能乱,杀鸡儆猴,晚上提首级来见我。”

“是,宗主。”五人异口同声道。

当人全部退下去,眼底杀气毕现的愚公,豁然劈手打断了手边的灯架,砰,木头疙瘩砸在地上,他已经沦落到拿一块木头泄恨了。

攻守异势,不是因为愚公蠢钝,更不是因为外头剿匪的兵马虎视眈眈,是老天爷降下瘟疫和大水,是他老了。

老了啊。

劈断灯架的手形同树皮,他眼里恍然看到曾经孔武有力,意气风发的壮年儿郎仍在,他从血泊里走出来,不过三十岁继任宗主。

愚公曾经徒手与猛虎搏斗,老翁靠一双手打下了如今的地位,过上以前不曾想的生活。

“你老了,早该颐享天年。”小娘子桀骜不驯的话,如鬼似魅地钻进愚公耳朵里。

“我不老!我还在盛年!”愚公驳斥。

小娘子嗤笑的声音越发张狂:“盛年,敢问老翁今年贵庚”

贵庚,他三十岁继任宗主,寒暑变迁,也才过了二十五载罢了,他五十五岁年纪,五十五岁。

五十知天命,你还说你不老。

照照镜子吧,它不会说谎。

“你在说谎,我没有老,我不会变老的。”愚公恨恨道,他分不清楚耳朵里是谁的声音,一会儿男,一会儿女,老翁疾步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中,他把所有火烛点燃摆在铜镜前面。

明晃晃的镜子里站着一个精神抖擞的男子,他昂首挺胸,威武不凡。

愚公满意的在镜子前转了一圈,但,还不等他嘴角上扬,老翁眼睛里就看到了自己面颊上的两抹雪白,他一度不敢凑近去看,直到微风漏进屋里,烛火纷纷摇曳,带着镜子光影重重,愚公才下决心一步上前,高大的身躯贴近铜镜,他眼神很好,覆在自己鬓上的不是雪,是一大片的白发。

“我,真的五十五了。”愚公怅然喃喃。

失神盯着倒映的人,久久杵原地无法动弹,他五十五了,难怪所有养子女都不听他的了,甚至合伙瞒着他这个宗主,放力士下山。

五个人不值得信任,愚公还留了一手,他命死侍到密道里集合,自己要以绝后患。

“怎就你们几个。”死侍原有十二人,愚公亲自豢养,少主下的毒,他们不可能叛变。

为何只剩下六个人,半数去哪儿了!

愚公耐心给接二连三的事儿消磨殆尽,他取出能缓解毒发的解药,当着死侍的面撒在地上,这些人闻到味道,马上成了饥肠辘辘的野兽,匍匐在老翁脚边舔舐地上的药粉。

“说,剩下的都去哪儿了。”死侍服毒久了,慢慢会成为一问一答的提线木偶,这时少主会换一批新的上来,少主半年喂死侍一次解药,一批死侍用三年,废掉后也交给新入门的杀手练胆子。

算算时间,也该到丢弃的时候了,正好给愚公清理门户用。

舔够解药,其中一个死侍缓慢开口:“病,了。”

死侍舌头因服毒日渐僵硬,说话也形同结巴,剩下的六个人病了,愚公不信,死侍刀枪不入,甚至很少生病。

他气恼地一脚踢开回应自己的东西,大步走下密道,愚公寝室下连着一个密室,那里是死侍休息的地方。

哒哒哒,脚步声飞快,终于下到密室的人,闻到了一股腐臭的气息,他取下墙上的火把握在手里,愚公手捂口鼻,走进了圆形的入口里,火光很快就照亮一具尸体,是这儿撒发出异味。

拿火把在尸体脸上惶惑,愚公心凉了半截,地上死去的死侍并非中毒,凹陷的面颊和脖子上的斑点都是害冬瘟留下的病灶,死侍害了冬瘟!

不敢轻信这个判断的人,硬着头皮往深处走,密室通风口开在别处,死侍和常人不同,他们出除去喂食血肉的时候,大部分都在休息。

愚公很快就发现了剩下的死侍,他们奄奄一息靠在通风口处,嘴巴如同死鱼一样张大,干瘪的身子极力往来风处拱……

饶是见惯生死的宗主,也给眼前的恐怖惨状吓了一跳,他屏住呼吸,在通风口下方仔细查看,火把照亮的地方没有痕迹,愚公想了想,索性将火把深入通风口中。

随着眼前一暗,风口里突然爆发出吱地一声,好似什么动物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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