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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船？”李震急忙问。

女人说在水渠尽头有一艘船，可以带李震离开，一百两银票是船资，金链是小茹担心他无银子傍身。

“少主，赶紧走。”小茹推了他一次又一次。

李震手捏着冰凉的金子，他不记得自己送过她金链，甚至不记得自己给过这个女人什么，可紧要的关头，只有小茹站出来保护了自己。

她的忠心让沦落街头的李震动容，或许，男人将来可以给小茹一个位置，能呆在自己身边，如果她能活下来的话。

“小茹，接头的暗号是什么。”李震想解下暗袋拿出解药，他左手太笨拙，扯了几次才拿下一个小袋子：“这是解药，你吃了后，能多抵挡一会儿。”

“少主，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小茹捏着解药袋子，突然抬起头，目光氤氲温柔：“小茹求少主一件事。”

“你说。”对待忠仆，李震努力挤出一丝丝的柔情。

“记住小茹，不要忘记我。”说完，女人用力将李震往枯草茂盛的小道上推了一把。

踉跄跌进干草丛里的男人，深深看了小茹一眼：“吃了解药，你就不再受毒蛊控制，小茹，你要尽力活下去。”

言罢，他迅速爬起来，沿着水渠尽头的方向跑，说是跑其实不尽然，李震根本跑不动，他是手脚并用撑着往前走，半道上，男人还听到马蹄声。

哒哒哒，哒哒哒。

他倏地藏进草丛里，此时，马上的人说：“女的死了，男的一定在附近。”

“伍长，夜路难走，怎么找。”另一个人道。

来人极可能是禁军，收到风声正四处搜捕李震，藏在草丛里的人不敢喘气，好在夜风呼啸，呜呜呜，疾风摧劲草，掩去了许多踪迹。

听二人说话，小茹已经死了，李震心里一阵可惜，他还真有点难过，毕竟如此忠心耿耿的人，世间再难遇到。

不过李震也算对得起她，临走之前给了解药，让小茹死得体体面面。

如此一想，男人心里的伤怀顿时烟消云散。

马蹄声渐远，李震眼看天色露出一截鱼肚白，麻木的手脚加快了动作。

缺了右臂，男人几次失去平衡跌进沟里，他咬牙爬上来，终在天亮前赶到了水渠尽头。

一艘小船等在岸边，渔夫打扮的汉子蹲在船尾似在洗洗涮涮，李震长途跋涉，嗓子早就冒烟，他跌跌撞撞冲下去，趴在河边用仅剩的手拘一把冰冷的河水。

自手掌里嗦了点水解渴，李震拧过头，对嘀嘀咕咕的渔夫喊道：“你做不做过河的生意。”

“那要看客官过那条河。”渔夫回道。

“活人过的河。”李震说。

男人力竭声嘶，任身子匍匐在河滩边硌人的石子上，渔夫跳下船大步走过来。

“给银子，我就撑你过河。”渔夫轻而易举提起李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