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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缘来如此

顾北辰只是一个禁翊营校尉罢了,见到了孔老三、苏文等人,本来已经是心惊胆战,这些可是直通当今皇帝的人物呀!然而,此时见二人在韩少傅面前,竟然唯唯诺诺,大气喘气一口,心中骇然。

此时,又见韩少傅指名要自己拉车,不由得心中惶然,须知那一量马车不过是百十来斤,以他顾北辰力气,即便是坐上数人,也能一口气拉出个百十来里,只是心中咕噜,韩少傅未必便是正的要拉车,或有其他用意也未可知。

心中虽然忐忑,却不敢拒绝,只得硬着头皮道:“既然是孔统领和苏统领亲自下令,末将自当遵从!”

孔老三和苏文看也不看顾北辰,却是冷笑一声,朝着韩少傅道:“韩少侠,禁翊营也不是吃素的,你数度与我禁翊营为难,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好自为之吧!”

二人既然失了威风,此来本欲把张晋臣抓回去处死,以儆效尤,威慑朝廷那些自诩为忠臣良将的家伙,未曾想到又是遇到了韩少傅这个克星,二人知道若是动手那便只有掉脑袋而已。

心中虽然不甘,却是无可奈何。如今的朝堂之上,儒宗在天武之战后,地位已然一落千丈,反而是禁翊营和巫教两大势力强势崛起,震撼朝纲,而禁翊营因为身份殊异,出手不像巫教那样为所欲为,反而落下了下风。

巫教自从天武之战后,得到了皇帝恩准,势力如期中天凌家儒宗之上,更有特许先斩后奏敕令,使得巫教出入朝堂行动自如,执掌生杀权柄,动辄抄家灭族,朝着不少忠义之臣,唯恐祸及己身,皆是不敢出声。

然而,皇帝依旧是在建章宫,未有任何的消息传出。

建章宫乃是一个神秘莫测之地,便是当今太子皇后,皆不得擅入,传闻之中那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甚至皇帝从泰山之癫,已然请来了数位神仙,武林异人更是数不胜数。

天武大会,忽然出现的那七人,以及主持大会的九枯禅师,这些人可都是百年前的人物,修为之高深莫测,究竟那一座好大的宫阙,隐藏了多少势力,向来为武林人士猜忌。

即便是江充此等狡猾之人,欲要一探虚实皆不可得,是以江充虽然野心勃勃,然而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顾北辰一手执着方天画戟,把马缰套在了自己的臂膀上,默默的在前拉着,张晋臣抱着女儿坐在马车上,而韩少傅则一步一行,跟在了马车后面,往前而行。

此时,大雪已然消停,然而路上却是空无一人,走了一程,顾北辰回头问道:“敢问要往那里走?”

张晋臣不答,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对着韩少傅道:“韩公子,不如出城之后,到我老家乡下古宅,如此一来倒是可以让小女安歇几天,再做打算!”

韩少傅闻言,笑道:“你故意做了引子,引开了江充的视线,把公主放出城外,可是破坏了江充大计划,他既能放过你?恐怕现在你那旧宅,早已埋伏了数百禁翊营侍卫,你这一回去,正好是中了他们的埋伏了!”

张晋臣焉有不知?只是此时,女儿奄奄一息,若是找不得人救治,只怕是命在旦夕,想了想,忽然道:“不如冒险进太子府,我张晋臣和太子府倒是有甚交情……只是担心,这便是给太子府不便了!”

韩少傅一听,呵呵笑道:“先生果然想得和我一样,好吧,那便去太子府!”

然而,听见韩少傅果真决定要去太子府,张晋臣不由得一阵的犹豫,要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是被禁翊营通缉的罪犯,而太子府此时处境亦是岌岌可危,朝中不断传言皇帝有废嫡之心。

一边的顾北辰更是心惊胆战,虽然自己不过是禁翊营一个小小校尉都统,但是军机大事亦是知之一二,那太子府如今可谓是禁翊营的眼中钉肉中刺呀,如今禁翊营的眼线,布在太子府周遭的,便不下百人。

“我看太子府是去不得了!”顾北辰喃喃道。

张晋臣哼了一声,对顾北辰却是无甚好感,韩少傅听见顾北辰这一句话,不由得笑道:“顾兄,这是从何说起?”

顾北辰冷笑道:“如今方知道韩大侠威名,在下一个笑笑骑尉,如何敢与你称兄道弟?只是那太子府一帮老东西,一向想扶持太子早日登基,暗藏祸心,如今已然被我禁翊营兄弟监视,张先生只要一入太子府,太子府非但庇护不了,反而是连累太子府窝藏罪犯之过,这罪名太子府未必便能担当得起!”

张晋臣闻言顿时一愕,眉头一皱,暗暗一想,不由得心中暗叫不好,虽然对顾北辰不喜,但是此子之言甚是有理。

如今太子府势力已然被打压下来,太子要见皇帝都不可直通,而江充之流又紧紧盯着太子府动向,丝毫不放过一丝机会,若是自己贸然前往,即便是自己与太子府交情非浅,但是太子府内的那些门客,既能留自己?

这样一想,张晋臣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转过身去。

便在此时,忽然闻得张怡蝶在怀中轻轻咳嗽了一声,张晋臣急忙低头一看,只见女儿似乎醒来,只是一双眼神愣愣的看着自己。

韩少傅亦是听到了那一声咳嗽,掀开帘子道:“张先生,事不宜迟,小姐如今醒来,正好施展医术,若不然时间一拖,恐怕伤及精神!”

张晋臣一听,顿时惊惶,他乃是博学之士,当然知道精神受损,便如同癫狂之状,恐怕这辈子便就此醒不来了。于是一把让过韩少傅,默默的退到了一边,小声问道:“少侠可识得医理?”

韩少傅笑道:“学过几天,倒是可以试试!”说玩,韩少傅便上了马车,又转身朝着一便呆望的顾北辰道:“过来帮忙吧!”

张晋臣忙道:“何须假手以人?老朽便可以助一臂之力!”

其实张晋臣自有道理,这顾北辰既然是禁翊营之人,而他对禁翊营向来是深恶痛绝,这一次张家临难,禁翊营便是罪魁祸首,已然势不两立,当然不想接受任何禁翊营的恩惠。

韩少傅自然明了张晋臣之意思,不由得淡淡笑道:“张先生虽然学贯古今,只是我这相助,须得混元功力相助,此间之人只能让顾兄勉为其难了,况且他既然是禁翊营之人,这事情便是因之而起,他可脱不了干系,正好将功赎罪。”

听见韩少傅一说,张晋臣也不好坚持,只得哼了一声,把女儿往韩少傅身上一放,冷冷的道:“这可是你的小妹,你已然答应了好好待他,可不得别人来碰她!”

顾北辰见张晋臣不待见自己,亦是尴尬,步上了马车,只见韩少傅怀里那女子虽然一脸病容,然而天生丽质,此时双目微闭,更显楚楚可怜,不由得心下一愣,爱慕之心顿生。

韩少傅见了顾北辰神情,笑道:“顾兄,我这针治之法,只见师尊用过一次,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一会你便以阳刚真气,灌注入她双臂劳宫穴,引动至丹田往返不可停息!”

顾北辰惊道:“你若是没有把握,可不得贸然施救,若是不然……这后果,恐怕,恐怕……”顾北辰一边说,额头有些冒汗,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只感到双手有些不自然。

韩少傅点了点头,不由得故意问了一句,道:“一直听说禁翊营杀人不眨眼,残忍无比,顾兄何至于为别人担心?”

顾北辰闻言一愣,只得低头哼了一声,脸色竟然无由的红晕起来,这自然已经落入了韩少傅眼里。

“禁翊营虽然名声不好,但是禁翊营亦是并非全无好人,况且禁翊营杀手不过是听候上峰之令行事而已!”顾北辰咕噜了一句,便将双手抵在了张怡蝶的双掌上,四掌交合,缓缓的输入了一缕纯阳真气。

韩少傅微微一笑,幸好随身带着师尊留下的针治银针,便朝着张怡蝶的脑门插入了数根,又在鼻梁和耳边各插入一根,随后缓缓的走下了马车。

张晋臣见韩少傅下来,大吃一惊道:“韩少侠,你……怎下来了,小女呢?”说着,便朝着那马车看了看,便要上前。

韩少傅紧忙阻止道:“张先生切勿打扰,如今便是紧要关头,晚辈刚才以儒宗针治之法,正在疏通经脉中魔扈,使得那魔扈清除出体外,你若是前去打扰,恐怕魔扈反噬,从此落下一个伤残了。”

听见韩少傅这么一说,张晋臣自然不敢上前,不由得搓着双手道:“只是,只是那小子若是使诈……对小女……那如何是好?”

韩少傅哈哈笑道:“张先生无需紧张,我看顾兄胸怀坦荡,亦是一位正人君子,决不会使诈,你便安心好了!”

二人正说着,忽然听得一声娇叱,便见顾北辰从马车上滚落下来,一头便栽倒在雪地上,狼狈之极,同时但见张怡蝶从马车上奔落,一抬手看见了张晋臣,不由得哭着奔了过来。

这二人一见面,忽然抱头痛哭,便听张怡蝶呜呜骂道:“爹爹,你这咋了,这人是谁,竟然欺负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