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里的气氛变得很压抑。

我和亮子互相对视着，我们的眼神就像两道电流，在空中交织出炽烈的火花。

亮子沉默着没有说话，我又问了他一遍：“告诉我，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亮子抿了抿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提起酒瓶，一口气吞了半瓶啤酒，重重把酒瓶放在桌子上：“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时

候告诉你，我只跟你说三件事情！”

亮子竖起三根手指，面色严肃：“一，杨雪不是我，也不是我爷爷害死的，而是……马半仙害死的；二，我和我爷爷从来没想过

害你，我们一直在帮你；三，马半仙不是好人，你继续跟着他混下去，迟早会被他害死！”

我默默听完，突然冷笑两声：“呵呵，有趣，那你告诉我，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这些话？凭什么？你能拿出证据来吗？证据呢？

亮子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没有证据，反正一句话，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拉倒吧！”我往嘴里丢了快卤肉，狠狠咬着说道：“你一直要我相信你，可你一直给不出有力的证据，我怎么相信你？”

“马半仙不是好人！”亮子有些急了，他强压着怒火，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你口口声声说马半仙不是好人，你口口声声说马半仙要害我，结果呢？马半仙帮我处理杨雪的后事！马半仙为了救我，收我为

徒弟！马半仙现在带着我挣钱发财！我他妈现在之所以能够逍遥快活，全都是马半仙赐予的！如果没有马半仙，我现在还像狗

一样蜷缩在狭小的出租屋里面，一穷二白，被任何人瞧不起！”

说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你觉得马半仙真的要害我，我会是他的对手吗？以马半仙的本事，想弄死我不过

分分钟的事情，就跟踩死蚂蚁一样容易，况且他每天都有这么多的下手机会，他为什么不对我动手？”

亮子咬着嘴唇：“江小北，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跟你解释，这背后涉及到很多事情，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很多东西我现

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你承担不了！”

“别他妈跟我屁话，王亮，你说了这么一大堆，你自己用脚趾头想想，说的不都是废话吗？你所说的哪句话能够让我信服？啊？

我往地上重重啐了口痰，眼神里充满鄙视。

亮子思忖半晌，从兜里掏出一件东西放在我面前：“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我低头一看，亮子掌心下面压着的好像是一块令牌。

令牌是青铜打造的，刚好巴掌大小，泛着幽光，看上去年代久远。

青铜令牌四边雕刻着祥云流彩，中央刻着三个字：天行道！

“这是什么玩意儿？天行道……邪教啊？”我乜了亮子一眼。

亮子迅速收起令牌：“天行道是民间的一个正义组织，专门斩妖除魔！我佩戴着天行道的令牌，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噗嗤一下就笑出了猪声，你他妈给我一块破牌子，然后告诉我，拥有这块牌子的人就是正义使者，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把我

当三岁小孩那样好骗吗？还有，就算亮子所说是真的，但正义组织里面，难道就没有居心叵测的人存在吗？谁敢保证，天行道

里面全是好人呢？

看见我笑得如此灿烂，亮子很生气，他说：“江小北，我能给你透露的就这么多了。最近我们在做一件大事，你最好离马半仙远

一点，否则……反正你好自为之吧！”

亮子踢开椅子，气呼呼的站起来。

我也有些火了，噌地站起来，双手撑着桌角，冷冷说道：“我也劝你好自为之，杨雪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奉劝你最好不要

在我背后搞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傻逼蛋子！”

亮子骂了我一句，怒气腾腾冲出面馆。

老板娘跑过来，惊讶的问：“咋的啦？两兄弟喝顿酒，好好的怎么就吵起来啦？婶的酒不好喝呀？”

我掏出两张老人头拍在桌上：“傻逼才跟他是兄弟呢！”

这顿饭吃的并不愉快，走出面馆，手机响了起来，可能心里带着火，说话的声音有些重：“喂！”

电话那头传来苏媚的声音：“哟，今天吃火药啦？说话这么冲？”

我刚刚直接把电话接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苏媚打来的，当下赔着笑说：“没事没事，刚碰到一个傻逼，搞得我有些火大！”

苏媚说：“我今天跟你一样倒霉，也是被一个傻逼缠着，你赶紧过来帮帮我！”

“哦？怎么帮你？”我问。

“先过来再说吧！”苏媚挂断了电话。

我担心苏媚出事，立马打了个车，往环球中心赶去。

到了环球中心，径直去了苏媚所在的艺术培训中心。

刚走到培训中心门口，就看见门口摆放着一大捧鲜红刺目的玫瑰花，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