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鱼婆婆握着五十文铜钱目瞪口呆走出了沈家。
路上遇见知道她去沈家的人问起也是一言难尽。
谁能想到文雅的杨先生还会撒泼打滚呢?关键还挺熟练,可真是毁三观。
送走了讨债的,沈雨醉招收示意布加迪过来,无奈的冲还坐在地上的杨先生扶额,
“人都走了还不起来吗?本来一只鸡就值三十文。
你们这么一来硬生生出了五十文,现在可高兴了?”
杨先生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反正小丫头不缺那二十文,就当时劫富济贫了呗。
不过老夫保证下次一定抹干净了嘴再回来,一定把这二十文赚回来!”
所以她就是那个被劫的富?
还下次,下次她就把他扔出去,简直就是个老无赖。
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带着布加迪坐在了葡萄树下的摇椅上,喂了两粒肉干给它教训道,
“你说说你,不听文兰的,不听文白的,怎么就喜欢听个不靠谱的。
他让你去偷鸡你就去,回头他让你去偷银子怎么办。
到时候看我不把你送到官府去,让官老爷扒了你烤着吃。
你叫布加迪,多高大上又值钱的名字,能不能做点符合身份的事。
偷鸡,你可真本事!”
另一头刚坐下的杨先生懒洋洋的接口,
“丫头你少拐弯抹角骂老夫,不就是偷只鸡嘛,还不是你不给我买逼得。
在这小渔村整日不是臭鱼就是烂虾,老夫都吃吐了。”
沈雨醉都懒得搭理他,她哪里是不给他买。
不过是前几日天气不好去镇上不方便,她又不太想跟村里人打交道拖延了几日而已。
这不天气刚好转他就教唆布加迪出去偷鸡,嘴都没抹干净就敢回来,还被人家逮个正着,可真是出息。
杨先生却还在那边喋喋不休,
“别生气嘛,气大伤肝,小丫头肺不好,要是再伤了肝更糟糕了。
大不了我把藏起来的半只鸡给你吃嘛,本来还打算明天再吃的。”
沈雨醉气的翻个身不想搭理他,佯装闭眼休息。
布加迪和杨先生都是她捡的。
半年前她带着文兰文白以及小鸦的尸体离开沈家,出了安县天地茫茫忽然不知该去哪里。
当时她的身体和心情都很糟糕,一行三人就任由那匹马在路上随意的走着,她真就想着死在哪里算哪里吧。
半个多月后也不知到了什么地界,那里有山有水环境很好,她就想把小鸦的埋在那里。
毕竟她也不能总带着个鸟的尸体,迟早要烂的。
谁知她刚埋好小鸦就听到了海东青的求救声。
一样的右翅膀和爪子受伤,只是这只海东青比当初的小鸦伤的更重一些。
那一刻她压抑在心底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就蹲在受伤的还动迁身旁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