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知意诧异的挑眉,跟余度合作?
余度家的布庄他记得可都是那位在管着,难不成余度跟那位和好了?
可惜余度压根不给他问的机会,就是问也不会告诉他,他也只能暂且按下离开。
送走了风知意余度才问,
“你什么时候回家。”
他怎么笃定她一定会回去?
但她现在还真没想好要什么时候回去,更没想好回去后该怎么办,一切都太早了。
余度见她不说话又道,
“何先生跟我说你走那天沈大郎拿着刀冲进胡家要为妹妹报仇,被你爹给阻止了。
但他把你大伯娘送去了官府,杀人未遂,判了五年。
何先生没告诉我你为什么离开,但我大概能猜到一些。”
“你是要劝我原谅吗?”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这就是这个时代的道理。
她当时确实是急怒攻心失了理智,但说实话,她真的恨过。
秦奶奶的自私,沈爹的愚孝,哑娘的忽视,沈雨花和沈雨醉的死他们都有责任。
甚至离开后很久她都在想,沈爹哑娘是真的在乎沈雨醉这个女儿,还是在乎她这个孤魂野鬼呢?
沈家人真正注意到这个孩子就是从她来到这里开始,在她冒死拿回人参后达到顶峰。
她有时候真的不敢想,孩子对于父母来说,到底是血脉更重要,还是价值更重要。
但她又忘不了沈爹哑娘对她的好,忘不了沈雨杏在她病时衣不解带的照顾,忘不了沈大郎亲手做的秋千,忘不了沈花朝举着小拳头说要保护她,哪怕是沈雨微的总唱反调都是可爱的。
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满矫情的,不平的不该是原主吗?
她一个享受了关心关爱的人不平什么,不平她抢了人家的爹娘亲人?
想了这么久她有点明白了,她是在害怕。
害怕沈家对她的感情不是她所以为的那么纯粹,害怕珍惜了一份并不值得珍惜的感情,更害怕在未来的某一日真的受到伤害。
自打亲爹娘去世后,沈家是她十多年来接受到最真挚也最信任的善意。
大概也正是因为珍惜,才更接受不了失去吧。
“余叔叔,我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办。
我害怕哪怕回到了沈家,也会因为任何一点小事就患得患失,更害怕我的一些行为会让他们觉得我是在暗示什么。
隔阂这种东西就跟成见一样,有了就填补不了,你说这样的我该如何回到沈家。”
她用最平淡的的语气讲着曾经经历的痛苦和对着沈家人的失态。
她告诉他那一刻她真的恨过,也在事后冷的浑身颤抖。
那件事就像是一根刺,刺在沈家人心里,也刺在她心里。
余度不自觉的握住了拳,等她缓缓说完才沉声道,
“早知如此,当初便该带走你。”
若不是陛下急召,若不是那女人的一顿鞭笞,何先生就不会因为他重伤而不敢告诉他实情,也不会直到一个月后才知道她离开的消息。
他去过小河村的,但知道她不在,他连进去都没有。
那个被他亲自救回来的姑娘,就那么孤孤单单的离开了一直依赖的家和亲人。
“你一年前去过腾海?那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