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醉摊摊手,就是那么倒霉,碰上了。
余度简直不敢想,她竟然真的从腾海的逃了出来。
要知道去年那场大水到现在朝廷都还没处理好。
若不是因为腾海那边出事惹出乱子,他也不会被派来江南,那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遇上她。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因为有些事他也恨,也无法原谅。
忽然他就想到了一句话,要让一个人不那么痛苦,最好的办法就是……
“陪我出去走走吧,去游船。”
沈雨醉抬眉,
“你确定?我跟水是真的有点犯冲,你不怕我连累你?”
余度忍不住的笑,这个好像真是有点邪。
“看来你的威力不够大,至少现在我还是安全的。”
碧波荡漾的湖面上,两人任由小船在湖面漂流,语气揶揄。
沈雨醉警惕的查看了一下周围,微微松口气,好像确实没什么危险哈。
对面的人又忍不住的笑,沈雨醉气到磨爪。
“我真不是跟你开玩笑,每次出事都跟水有关,我找房子都不敢找靠近水的,就怕踩个香蕉皮就掉下去。”
远处文兰和高娘子也是一脸的担忧,这画面莫名好笑。
余度深吸一口气,度过变声期的嗓音如大提琴的低鸣,缓缓的讲述了一些大概这辈子都不想再讲的故事。
一个兄弟好几个的家族,而家主之位却只有一个。
兄弟们明争暗斗,而他的父亲是其中最优秀的两个之一。
他的父亲痴情半生,娶嫡母时答应了一辈子只爱她一个。
二人琴瑟和鸣,互相扶持,燕京的夫人们至今提起嫡母都是满满艳羡。
可惜,他不是嫡母的孩子,而嫡母,没有孩子。
父亲答应了只爱她一个,但要做家主就不能无后,于是他纳妾了。
“那个女人受不了她的男人爱上另一个女子,所以那些妾室只能获得半个月的宠爱。”
然后就是等待,一个月后怀孕的留下,没怀孕的……没人关心。
“姐姐比我大七岁,她的母亲是父亲的通房,也是第一个怀上孩子的女人。
她不是男孩儿,但她出生后嫡母膈应了好些年,父亲那几年也忙着其他事,此事就暂且搁置了。”
直到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叔伯们的争斗越加白热化,没有儿子成了最大的劣势。
于是这个计划再次被实施,然后就有了余度。
他的出生父亲最初是很高兴的,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也是他争夺家主之位的筹码。
为此甚至驳了嫡母的面子,暂且留下了他母亲的性命。
嫡母知道他的重要,却也嫉恨他的出生和父亲的重视,几乎就是任由这对母子在府中如猫狗一样的活着。
“姐姐生母早逝,母亲便带着她和我们一起生活。
父亲从不曾出手帮过我们,只有一次。
我五岁那年,嫡母又罚母亲和姐姐跪祠堂,我看不过去就去求了父亲。
父亲帮了我们,然后母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