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少爷也近三十了,这个时候再改名字也实在是,好事竟然瞬间成了坏事,这事儿闹得!
坏的还不止这些,沈雨醉淡淡的补了一句,
“大启律,有妻着只可纳妾,不可另娶。
当年沈大人娶继妻时我奶奶可还没死,他也并未休妻,这算是停妻另娶吧?
而且听您的意思沈大人娶的还不止一个,第一个我奶奶都不知道,这第二个又算什么?
刚才陈伯说沈开少爷算嫡出,他是嫡出,还是大少爷,我爹过去了是什么?
外室之子?还是养子?亦或是堂兄表兄之类的?
若是堂兄表兄倒也好办了,我沈家也不缺银子,赠予陈伯五百两,应该足够还当年对我爹那几年养育之恩了。”
言下之意竟然是不打算做沈大人的儿子,亦或是威胁。
陈伯惊疑不定的看过来,沈雨醉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
她不懂什么宅斗,但她看电视不少,也知道嫡子的名分有多重要。
沈爹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可家里那两位也是从出生就占着嫡出。
她不想沈爹受委屈,人家做了几十年的正牌嫡子自然也不想由嫡变庶。
更何况这事儿真不是一个两个人换身份那么简单。
三十多年的时光,加上儿女婚嫁等等,牵扯到的几十上百人。
怕的是去了燕京进了沈府,那位沈大人为了大局直接不承认沈爹的身份。
要是像沈雨醉说的编个堂兄表兄的倒是好了。
沈家现在不缺银子也不缺地位,索性就当不知道还有这爹,日后各过各的倒是好了。
怕的就是又想要儿子在身边,又没办法承认嫡子身份,最后安个妾室乃至外室之子,到时候就有的闹了。
“这个老爷没有仔细交代老奴也不敢胡说,但府中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是和善人……”
看到沈家人不置可否的神情,和善不和善得沈家人说了算,他并不被信任,他明知的选择了避开这个话题。
“老奴只能说,老奴来之前老爷其实已经上过一次车了。
怎奈实在病体沉重,是夫人带着两位少爷,以及孙辈的几位姑娘和小少爷齐齐跪在车前才拦住了马车。
两位少爷更是不顾老爷的叱骂才把人给背回去。
而老奴这几年也一直都在外面管事,接人这种事本不该派老奴来。
但老爷却专程找了老奴,因为老爷还记得老奴和大少爷那几年的情分。
担心派个生人来吓到了大少爷,也怕没挑好人有所怠慢引起误会。
甚至连两位少爷请愿前来老爷都没答应,怕的就是几位少爷之间有所芥蒂,大少爷会受委屈。
来之前老爷更拉着老奴的手一直说,‘接大少爷回来’‘接阔儿回来’,一片拳拳爱子之心老奴都忍不住泪湿满襟。
老奴要说不懂嫡庶之别那是谎话,但嫡庶之上更重的是孝道。
老爷病重,不管去了燕京是什么场面,只求大少爷看在生恩上回去让老爷看一眼,可好?”
语言果然是门艺术,不管这些话是不是真的,经他这么一说,沈大人对沈爹的爱好像大大超越了另外两个儿子,甚至也超越了他自己。
又搬出孝道和生恩,沈爹果然有所触动,垂在膝上的手握的紧紧的,
“好,收拾行礼,咱们全家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