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穆勒迪莎的墓园埋葬了宝藏,只有遗弃过去的人才能找到它。”
穆勒迪莎能被称为墓园的地方不多,在这里生活的人,临近死亡之时,大多都会选择返回家乡。而在这座城市死去的人,尸体会被收入迷锁系统,融入自然大循环。唯一可以被成为墓园的地方,只有那座埋葬着全靈魂座的墓园。
内页的天空阴沉沉,笼罩着一股看不清的迷雾,空气中充满了一种焦躁恐惧的思维波动,双足飞龙归于巢穴,展开一只肉翼,护住一颗龙兽卵。不知为何,这些天总能感觉到这个世界不时流露的恶意,好像有某种庞大恐怖的东西压在它的脑袋上,让它有点喘不过气。在这种情绪的趋势下,它不敢离开巢穴,不敢睡觉,死死保护着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
草木繁盛的大草原中,一只负鼠匆匆从巢穴中跑了出来,它发疯般的奔跑,那双小眼睛充满了恐惧。就在刚刚,它的脖子被某种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一股股鲜血从它的皮毛下流淌出来,自愈的本能失去了作用……不,应该说它的身体根本无法察觉这个伤口,自愈自然也无从谈起。
跑出巢穴老远,这只负鼠因为失去过多感到头晕目眩,它急促喘息,回头看了一眼。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消失了,那种强烈的窥视感是它的错觉吗?它疲倦的身体渴望休息,在那株细叶榕边,负鼠趴了下去。
它脖子上的小小伤口,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前往墓地的路上,涅密斯见到了之前找到的那棵细叶榕树,粗大枝桠上垂下的根系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加粗大。细叶榕边,一条荆棘在地面打着卷,似乎包裹了什么,一根荆条顺着垂下的须根系,爬上了枝桠。而在这颗细叶榕不远,草丛中隐隐可见那条小石路,或许是还就没人用了吧,也快消失了。
涅密斯打量了一眼,她总觉得这一幕似乎隐藏着某种怪异,让她有点不舒服。将这一幕记忆之后,她朝墓地的方向飞去。埋葬在墓园中的宝藏,阿尼塔利亚夫人应该能给她一点线索吧。
阴森恐怖的墓园外围绕着一圈灰色的围墙,上面长满了藤蔓植物。不过直到此刻,这些藤蔓却和以往有了一些不同,棕黑色的藤条上多了一些利刺,和荆棘有些相似。
又是荆棘?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词汇,涅密斯惊讶的发现,这个正常的词汇在此刻居然和她大脑中收藏的深渊知识有某种程度上的联系。涅密斯能感觉到,她的思维每一次思考,这个词汇就会衍生出截然不同的含义,似乎有什么隐藏的东西要以这个词汇为坐标,将更多充满污秽的思维传递过来,占据她的思维。为了保险起见,涅密斯捂着将这条思维回路抹去,向内走去。
涅密斯敲了敲门,等了许久也没有人。
“阿尼塔利亚夫人,阿尼塔利亚夫人,您在吗?”她轻声呼唤,然后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阿尼塔利亚夫人曾经说过:墓园是死者安眠之所,永恒的宁静才是这里的主题。但此刻的她却没法在这座墓园中感受到丝毫宁静。
道路两边的无名墓碑内的尸骸早已消失无踪,墓碑被推平,开启的棺柩。
涅密斯找遍了墓园,却没有找到那位全靈。
“祂埋下的宝藏已经被人挖出来了吗?”带着这个疑惑,涅密斯走出了墓园。
也许伊莎贝尔说的大灾变就要来了,只是她没有察觉!
at大灾变
黑夜即将过去,天蒙蒙亮,启明星高悬天边。
米切尔从梦中惊醒,慌忙点了灯,暖色灯光瞬间将整个房间照的通明。她靠在床头,总算有了一点安全感,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薄纱下的身体已经被冷汗浸湿。
“刚刚那个梦?”
她在梦中回想起昨晚看到的一幕,稚嫩女孩身体残破,无力躺在路上,切断的手臂放落在她身边。她就像昨晚一样,出于好奇,走进看了一眼。但之后发生的事情却让她害怕极了——那个女孩睁开双眼,眼中却是一个遍布荆棘的可怕世界。
“荆棘……”刚想到这,米切尔身边传来低声呢喃。凯尔似乎也在梦中发现了什么,低声说着‘荆棘’两字。她稍稍舒了口气,怪不得她会梦到荆棘呢,原来是这个家伙一直在念叨。米切尔暗自嘲笑自己胆小,从床上站了起来,向浴室走去。
不久之后,凯尔也醒了过来。他倒是没有做噩梦,拉开窗户,远洋的第一缕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伸了一个懒腰,他单手揉了揉下巴上浅浅的胡须。朝挺立的下身瞄了眼,凯尔露出一个火热的微笑:“米切尔宝贝,让我们忘记昨晚不愉快的事情,来一个火热又浪漫的早晨吧。”
昨晚因为目睹了一场血腥事故,他们也没了欢爱的兴致,忍到现在,他的兴致终于来了。米切尔虽然有些不愿,但谁让这位先生花了大价钱呢,她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亲爱的。。”米切尔低声求饶,顺便也给自己争取了一些小礼物:比如今天下午去歌剧院看一位音乐大师的演出或者是一件en大师设计的美丽礼服。
“啊啊,怎么回事!?”凯尔慌张地站了起来,他发现身后那个东西又刺进了他的后背:“米切尔,帮我看看后面,有只小虫子刺了我一下。该死,快把它赶走!!”
然后凯尔就发现米切尔惊恐地望自己,不禁恼火出声:“米切尔,快点帮帮我!”
“凯尔,不是小动物,是荆棘!!”米切尔指着他的后背,惊声尖叫。凯尔的背后,一根比钢笔略粗一些的荆棘条粘在他的背上:“神呐,你的背上有根荆棘长出来了!”
“神呐,别管是什么了。快帮我拿下来,痛死我了!”或许是太痛了,凯尔的语气也糟糕了起来。米切尔吓得一愣,急忙从浴池边了一条浴巾裹在手上,用力撤下凯尔背后的荆棘条。
“该死的,我要去酒店投诉。他们怎么做事的,居然把荆棘放在浴室里。”凯尔披了一件浴袍,拿着荆棘,面色不善地冲出了房间。米切尔赶紧披上浴巾,却没有跟上去。
这根荆棘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旅店留下的?
不!她绝不会看错的,荆棘是从凯尔身上长出来的!
衣服还没穿上,米切尔就觉得脖子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她痛呼一声,匆忙走到镜子前。
在她的脖子上,一条荆棘从背后攀了过来,急速生长,没过几秒,荆棘就攀上了她的胸口,锐利的荆棘刺入白嫩饱满的胸口,强烈的不安和痛苦让米切尔惊恐大叫。她也顾不上疼痛,徒手将荆棘扯了下来,完美无瑕的胸口留下了一道道血口。
米切尔随手拉了一条浴巾,跑出房间求救:“凯尔、凯尔……”
因为这一声声惊恐不安的呼喊,许多房间的客人都走了出来。其中几位男士看着米切尔半裸的北野,还吹起了口哨,引起了许多女士的不满。不过前面几位看清米切尔胸口血迹的客人纷纷变了脸色,几位身材高大的先生跑了出来:“小姐,你怎么样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喂,小姐……”
米切尔回头看了一眼,却没理会他们,快步向楼下跑去。看着她的走过的走廊,几位客人惊讶的发现,浴巾之下,一段荆棘顺着米切尔修长美型的玉足,落了下来:“……荆棘?”
其中一位男士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恍然大悟的嘀咕:“我终于想起她是谁了,猩红会馆的米切尔。嘿,她是穷疯了吗?怎么会答应客人这种无理的要求……啧啧,不过能用荆棘在米切尔完美的身体上留下鲜血,似乎也不错啊!”
“不过用荆棘也太过分了,特质的皮鞭不是更好吗?”其中一位有研究的男性小声嘀咕。破坏美丽事物总是会让某些人兴奋,当然,必须那位先生身为这种特殊爱好者,就显得太低劣了。
他们要把握好尺度,既让美人感到疼痛,又不能在她美丽的身体上留下伤口。
“猩红会馆,这我知道……”几个单身男士聚在一起,小声交谈,其他一些客人似乎也懂了什么,纷纷返回房间。不过他们没有发现,在他们的思维层面,荆棘已经落地生根,正在飞速汲取养分。
空荡荡的走廊上,点点鲜血恍如孕育不祥之物的源泉。
不多时,从米切尔的房间伸出许多粗大的荆棘,走廊上的鲜血颤抖着,一条条深绿色,长着利刺的荆棘从血液中爬出。它们钻入建筑,生根发芽,随后也没有多余养分,就开始茁长成长了起来。
大约几分钟后,看过米切尔的房间都传来惊恐的呼喊,纷纷逃离自己的房间。
不过当他们打开房间之后,才发现事情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凶险。走廊被荆棘丛林占据,一条条比手臂更加粗壮的荆条肆意生长,有些锐利的荆条已经钻破墙壁,延伸到这栋建筑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