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思维的火花没有熄灭,不管身体状况还是其他生命必须的条件,我在自我完善之后就处于最活跃的状态……但【本我涅密斯】、【超我涅密斯】为什么会沉寂,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信息,我需要更多的信息!”涅密斯按住疼痛的脑袋,无数信息数据在【三身仲裁庭】内不断运行计算,但一闪而逝的思维灵光,却比以往数据中有了巨大的衰减。
似乎有什么某种涅密斯无法观察的东西,正在杀死她的灵感!!
现有数据无法计算?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涅密斯自我停止了这方面的思考。这对以往的涅密斯来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以往碰到无法计算的事情,她会做出很多理想化的猜想,或者按照自己最深沉的欲望,做出自己最期待的推测。
但是这次,她想要停止无意义的思考。
不过【三身仲裁庭】中一道思维火花乍现:
“不对,伊莎贝尔是在引导我……通过短暂对话,她隐晦地引导我发现思维的异常。”涅密斯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捂着脑袋,告诉自己要冷静一些:“她想表达什么呢?”
“伊莎贝尔在战场边缘,而我即将面对大灾变?”
即是以伊莎贝尔的思维强度,也只能观察到某个部分。按照伊莎贝尔的思维强度,她或许都超过天灾了,这样强大的她,依然无法传递更多的消息。
“费尔南德导师正与一位超凡者战斗,而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对,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涅密斯不否认费尔南德导师的强大。就算他击退降临的超凡者,她也不会惊讶。
但是,这种相距无尽时空,与超凡者进行一场贯穿时间线起始和终末,维持宏大战场的战争,以费尔南德导师自毁能级的思维模式……真的做得到吗?
静静思考一会儿,涅密斯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抬头看向远空,那轮晨日刚刚升起。灿烂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暖暖光辉似乎被一层不可见的事物扭曲,冰凉彻骨,无法给他带来丝毫温暖。
有点苍白的脸颊冰凉,她低下头,小声祈祷:“导师,愿您一切顺利。”
……
一直在外等候的弗兰执行长来到涅密斯身前,小声问道:“涅密斯大人,安洁怎么样了?”
“情况稳定,暂时不用担心。”
“那就好。”弗兰执行长松了口气,不过脸色很快又阴沉了下来,他跟涅密斯说了一个更糟糕的消息:“刚刚下属通知我,说柯塞德也失踪了。涅密斯大人,按照之前的任务,柯塞德是和安洁在一组。或许…或许柯塞德也卷入了这次事件,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涅密斯沉默,没有说话。
弗兰执行长继续说道:“阿纳斯塔女士要我给您转达一个消息:伊莎贝尔大人刚刚授予了她最高执行权,在必要的时候,她将接管迷锁。”
“最高执行权?”涅密斯终于回过神来。
弗兰执行长点了点头,严肃解释:“穆勒迪莎的所有官方机构,全部受阿纳斯塔大人支配。在事情变得无法挽回之前,阿纳斯塔大人有权用迷锁封闭整个穆勒迪莎。”
“最高执行权……伊莎贝尔在做最坏的打算!?”
……
宏大战场,涅密斯无法观测。
大灾变,现在也没有迹象。
不过涅密斯觉得从‘安洁和柯塞德’身上入手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对于恶魔来说,没有什么比虐待一位纯洁少女,让她们染血更加愉快的事情了。以它们恶劣的兴趣,或许这就是大灾变降临的契机也说不定……
她只要找到其中的关键点,将之破坏,导师一定可以让大灾变降临的时间推迟。
这样也许可以增加存活的概率吧……
弗兰执行长离开之后,涅密斯的思维接入【尼库古的多元回旋迷锁】,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调取了出来。从安洁和柯塞德下班——安洁跟踪柯塞德来到魔药店——安洁进入魔药店的时候,迷锁记录的信息被某种力量扭曲了,不可窥探——而下一个画面就是安洁像个破娃娃一样躺在马路上的场景。
无法找到线索。
安洁的调查陷入僵局,涅密斯的注意力从安洁身上移开,转移到柯塞德身上,昨晚安洁是跟踪柯塞德进入魔药店的,现在安洁变成了这样,柯塞德进入魔药店之后也失踪了?
这个女孩现在又身处何处?
她从【尼库古的多元回旋迷锁】中调取柯塞德的信息,从昨晚开始,逆行时间线。柯塞德这段时间的生活在涅密斯思维中缓缓展开,没过多久,她就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柯塞德已经怀孕了……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和家里闹矛盾,离家出走吗?
涅密斯暂时没有深究,继续逆行时间。
将柯塞德这段时间的经历浏览一遍,涅密斯在达列克身上打了一个问号。
这位先生身上不正常的运气,以及最后的离奇失踪,都带着诡异味道。安洁和柯塞德在达力克失踪之后,按照城市安全管理局的程序,两人应该继续调查才对。但是,事实却是,针对达列克的调查被所有人忽略了,毫无征兆的,就像达列克不存在一样。
所有关注达列克的目光,都在无声无息间消失了。
涅密斯去房间看了一眼安洁,发现她眼帘颤抖,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她没有仔细听,为了找到达列克,离开了住所,向达力克住所的酒店飞去。
夜色已深,客人都已经睡了。
涅密斯落到那层十五层楼房间的窗台,女仆关闭了窗户,房间的一切停留在五天之前。那杯喝剩下的红酒,凌乱的床榻,还有……床上那条残留着女人体液的内裤。
涅密斯在这个奢华的房间仔细翻找起来,一个个衣柜打开,将行李箱中的物品全部倒了出来。直到她找到书桌,一个抽屉被被人锁住。涅密斯的手直接伸进了密封的抽屉,从中拿出一本黑色笔记。
她翻开扉页,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过去是生命最宝贵的财富,只要你付出自己的过去,你将得到未来。我在穆勒迪莎的墓园中埋藏着宝藏,只有遗弃过去的人可以找到它。先生们女士们,你愿意为‘未知’的财富付出多少过去?”
继续翻页,黑色笔记的字体发生了变化,娟秀自己消失,转而变成一种粗放潦草的字体,都是写简单的文字,或者说数字……从前面颤抖的笔迹写着一天、三天、五天之类的文字。隔着文字,涅密斯都能在大脑思维中构想出达列克从最初的茫然、不信、到兴奋、疯狂的心理转变。
再到后来,笔记上出现了,一个月、两个月,最多甚至出现了‘一年’之类的大数字。他的笔迹逐渐变得用力,涅密斯大脑思维中的达列克的心理状态再次发生了转变,兴奋、疯狂的情绪逐渐平息,化为一种更加内敛的情绪。
就像他后来在人前表现出来的那样,越来越自信了
“这是幸运的真相?”看到最后一页,涅密斯看到了‘全部’两字,她思维中的线索串联起一条隐约可见的线索。她再次将黑色笔记翻到扉页,清晰平静的声音在房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