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此前自己竟然大言不惭的跟这位位极人臣的大权臣称兄道弟,登时寒毛直竖。
所幸这位沈天王似乎还算仁厚,若不然自己现在只怕早已死翘翘了。
稍远处的花兴眼神复杂的望着叶向阳。
似乎一下子释然少许。
难怪。
沈某还需要攀附你定远侯府吗?
叶向阳神色平静,嘴角唸笑问道。
不敢,不知沈天王大驾,多有冒犯,还望见谅。赵廊身上仅剩的一丝傲气在这一刻消弭殆尽,双手从口袋里抽出,垂手而立,诚惶诚恐道。
他没有质疑叶向阳的身份。
从此前对方的一系列的举动来看,其实也不用怀疑。
何况,谁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冒充沈天王?
只是,这位大神怎么会突然跑到凉州城来了?偏偏就还被自己撞上了,这他妈
定远侯府在本土再显赫,能有这位手握重兵的军内头号人物显赫?
再者,近在咫尺,叶向阳一抬手就能拍死他。花桀的尸体近在眼前,那就是前车之鉴。
即便是他们有西凉王府那座靠山,西凉王府多半也不会因为他们跟这位新晋的当朝大权臣为敌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百年前世袭王爵就已经废除了,侯爵没有废?叶向阳再问道。
这
赵廊哑然,世袭王爵被废除之际,他们这些侯爵自然是跟着一起被废掉了。
只是数百年的根基与底蕴,岂是中枢院一纸公文,说废除就废除的。
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白纸黑字,明文禁令。
当下被叶向阳这么当面质问,赵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你呢?
本王需要攀附谁?
叶向阳没有继续深究,垂目看向地上的仍在愣神的田启祥问道。
我
田启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终于醒过神来,慌忙从地上跪起来,喉结蠕动,咽了口吐沫。
小人有眼无珠,实在该死,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放过小人一马。
呼吸急促,心惊肉跳。
连赵廊都已经低头了,他田家哪里敢有半分造次?
你们该道歉的不是我。叶向阳道。
两人愣了一下,很快心领神会,赵廊急忙移步走向李仲,田启祥也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先前我等多有得罪,实在抱歉,还望李老前辈不要与我们一般见识。
赵廊微微颔首,态度诚恳致歉道。
以他定远侯府公子的身份,以前何曾给人道过谦?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
您济世堂的损失,还有那位店员的伤势,我们肯定拿出诚意做出赔偿,还望李老前辈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za。
田启祥也跟着说道。
李仲远远看了叶向阳一眼,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随后,赵廊两人又转向叶向阳,垂首而立,等待发落。
滚吧,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外传。
叶向阳云淡风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