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就是顾月送给自己的愤怒了。
累赘。
皇帝和文武两相面面相觑,看着小鱼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无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是三人都知道,如今按照小鱼所说的去做,才是最好的办法。
……
小鱼没急着回宁王府,反而在皇宫里闲逛了起来。
尚勉作为贡品,自然没有跟着北牧国使者回北牧,而是留在了宫中。据说皇帝给他在京中建府,名叫黛青馆,还没建好,所以他姑且留在宫内。
前朝后宫有阶级礼仪之分,尚勉虽然是贡品,但也是男性,自然不能和后宫妃子混淆,于是他现在住的,恰好是白景轩以前的宫殿。
小鱼逛着逛着,便来到了这里。
这儿她很熟,不,应该说是林向晚很熟。
他们还小的时候,林向晚就很喜欢和白景轩玩,因为白景轩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好玩的,而且总是爱笑,不像白景曜,板着一张脸,也不和他们亲近。
加上宫里面那些没事做的妃子,就喜欢拉郎配,总跟林向晚说,白景轩以后会娶她,她就是白景轩媳妇。
搞得林向晚一直坚定地认为,白景轩的媳妇必须是她。
若不是因此,她也不会对林向阳那样不好。白景轩总喜欢看林向阳,她不喜欢。
“你怎么来了?!”尚勉又惊又喜的声音从小鱼身后传来。
小鱼听着他不正经的调调就想笑,抿了抿嘴,转身瞧他:“你倒是潇洒。知不知道北牧国和大夏要开战了?”
尚勉脸色不变,仍是嬉皮笑脸,请小鱼进殿坐坐,一边走着一边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我是贡品,已经属于大夏了。”
小鱼环顾四周,殿内没有太大的改动,只是白景轩的东西早已经搬空,只剩下一些基础的设施。
尽管如此,还是能让她感觉到怀念。
这不是属于她的怀念,而是属于这个身体的怀念。
“你倒是看得开。”小鱼笑着,饮下尚勉递过来的一杯茶。
尚勉自己也倒了一杯,苦笑着:“看不开又能怎么办?对了,上次含笑郡主的事,你查出来了吗?”
小鱼点点头,她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查出来了,是静娴公主做的。只是静娴公主和郡主没有恩怨,应该是受他人唆使。”
尚勉手中的茶盏僵了一下,抬眼去看小鱼的神情,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静娴公主,他知道这个人。
林向阳提过,如果有朝一日他来到大夏,而她不在,那自己大可以找静娴公主。
静娴公主是林向阳的人。
可是含笑郡主不是和林向阳关系不浅吗?她还曾来信问过自己,是否属意含笑郡主,她愿做媒。
为什么……
“对了。”小鱼又抿了一口茶,“我查含笑郡主的时候,查到了一件小事,可能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但是挺有意思的。”
“什么事?”尚勉心不在焉。
“含笑郡主一直备受宠爱,以她的身份,本来只能做一个县主,但是皇帝喜欢她,所以破格拔成郡主。”
“因为皇帝的喜爱和郡主的身份,含笑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什么苛待,反而众星捧月,人人都巴结她。”
尚勉听着有些不耐烦:“那些郡主公主不都是这样吗?从生下来起就高高在上,不懂民间疾苦。”
他想起含笑郡主以前随着林向阳的信也寄过信给自己,无非是问一些琐事,吃的可饱,穿的可暖。
他自觉与含笑郡主没有什么交集,只当是林向阳想要撮合,才这般。于是也没怎么回过信。
“嗯。”小鱼不置可否,接着说,“只不过有一件事挺奇怪,十年前冬天,众星捧月的含笑,被罚打二十大板,禁足一个月,伤好后还被关了祠堂。”
尚勉扬眉,不明白小鱼这是什么意思。但他心里莫名动了一下,不再神游,反而专注去听。
“听说是含笑应邀出门,和林向阳去游船诗会。但是不知道怎么,路上和林向阳失散了。”
“在雪地中,她和她的丫鬟捡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少年。”
“因此她没去诗会,带着少年回了郡主府。”
“少年昏迷不醒,含笑却被府里的叛徒给告了一状。说是那少年是北牧国的奸细之子,前些日子越狱出来,不见人影。”
“含笑被带去审讯的时候,托林向阳带走了少年。因此后来他们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人,只能打了含笑二十板子,关押了起来。”
“直到皇帝亲自开金口说算了,这事儿才算了。”
小鱼说到这儿,眼光微微瞥了一下尚勉,果然在他脸上,看到了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