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谁还没有一点半点的秘密呢？”尚勉喝下杯底的茶，“只不过你把我的秘密翻了个底儿朝天，我却对你一知半解，知之甚少。”

“不公平，太不公平！”

小鱼磕了磕手中的茶盏，看了一眼杯底的茶渍，说：“那我给你一个秘密。”

尚勉兴致起了：“什么？”

“我知道。”小鱼缓缓说，“从一进门起，我就知道茶里有药。”

说完，小鱼放松了下来，不再紧绷的她，立刻感觉到昏昏欲睡的困倦感。

转瞬，她瘫伏在了桌上，一动不动。

尚勉震惊，转而苦笑：“你这是逼我给你解药呀！”

明知道茶里有药，却还是喝了干净，还要告诉他自己知道，这完全就是在用自己吃这么一亏，全了尚勉的计划，逼他愧疚，逼他给药。

不消半盏茶，两个宫女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睡得死死的小鱼，满意的笑了。

“你们要带她去哪？”尚勉把玩着自己那阴阳茶壶，对那二人说。

“青山大人不必管这么多，我家娘娘说了，此时一成，青山大人便是自由身了。”

尚勉阴沉着脸：“她要杀她？就像杀含笑郡主一样？”

宫女一愣，继而笑道：“青山大人可不敢乱说话呀。这含笑郡主，不是暴病身亡吗？”说着，两人就去抬小鱼。

尚勉下意识伸手去拦，宫女瞥他一眼，又道：“青山大人，奴婢知道，就算是养一个猫猫狗狗，也会有感情，更别说您与宁王妃相处了这么久。”

“但是呀，人还是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您不会忘了，自己为了脱离北牧国，做了些什么吧？”

尚勉的手僵在空中，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宫女将小鱼带走。

是啊，他怎么能忘记呢？

他作为北域圣医的传人，是北牧国的一张王牌，也因此被囚禁在北牧国这个巨大的牢笼之中。

他恨大夏，又何尝不恨北牧国？当初若不是北牧国不顾反对，将他的父兄派往大夏，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后来的事？

他要逃，可是北牧国不会轻易放过他。

于是他想到了林向阳，那个姑娘一定会帮他。

果然，林向阳让他杀了原本要送给大夏求和的祭司之子，又找到了隐居的左权将军，以巫蛊之术控制左权将军重出江湖。

最后，他自告奋勇，顶替祭司之子，来大夏，作为贡品，杀了大夏皇帝。

只要两国开战，他就可以假死脱身，再也不被任何监狱束缚。

他为了自由，杀人，下蛊，谋害，甚至挑起两国战争。

到了这一步，他怎么能退缩呢？

尚勉收了手，闭上眼。

对不起……小鱼。

……

小鱼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悬崖边了。

她被绑着，放在一个巨大的跷跷板上，跷跷板另一端，是季黎。

她和季黎谁下来，另一个就会掉下悬崖。

小鱼都快笑出声了，这招，她在《霸道校草爱上我》里就已经看过了。

可是她更好奇的是，谁来做这个选择。

白景曜在众人眼里还在昏迷不醒，也就是说，这场选择，不是给白景曜设计的。

那是给谁？

很快，小鱼就知道了结果。

“九公主，做出你的选择吧！”

“救季黎，宁王妃死。救宁王妃，季黎死。”

“可同时，救季黎，白景轩夫妇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无人救援，有死的可能。”

“救宁王妃，和季黎交好的林向阳，可能再也不会和你做朋友了。”

一个声音在树梢上说。小鱼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判断出他的方位。

九公主惶恐地站在小鱼和季黎面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选择。

她珍视林向阳，林向阳是这世上为数不多教会她独立、教会她真心的人，她既不想让他们死，也不想让林向阳失望。

林向阳讨厌林向晚，如果林向晚死了，她会开心。

可是如果如那个人所说，林向晚的生死和林向阳夫妻绑定，那她又不能轻易送她去死。

小鱼笑出声来，觉得有趣极了。

龙一一不知道她高兴什么，连忙问：“小鱼，有什么好笑的？”

小鱼忍不住说出声来：“我笑这个设计陷阱的人，想杀季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