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站在迟桐背后,看着他大模大样地摇色子,耍牌九。
“这就是你说的,探听消息?”小鱼的声音不无隐忍,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她怎么忘了,这货还是个赌徒呢!
迟桐撇过头来,蹭着她的胳膊嘿嘿一笑:“你不懂了吧?看好咯。”
“开!”
迟桐打开手中的骰盅,里面的点数赫然是他赢了,对方垂头丧气,却也只好愿赌服输。
茶馆里,刚刚连续五十场都输给了迟桐的男人,一边喝着茶,一边问:
“你想知道什么?说吧。”
迟桐笑着说:“青柳村,知道什么说什么,事无巨细,我全都要听。”
那男人一愣,随即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劝你一句,最好别掺和青柳村的事,小心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小鱼将剑摆在桌子上,冷眼瞧他,“你只管说。”
男人吓得一哆嗦,指了指小鱼,冲迟桐道:“你女人?好生彪悍!怎么喜欢这种的?”
小鱼的火气直线飙升,迟桐连忙抓住她的手,安抚似的笑了笑,冲那男人道:“关你屁事,赶紧说!”
又压低声音在男人耳边道:“我可管不住她。”
男人吞口唾沫,只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大致和村长讲得没什么区别,只是那翠竹和王正平成亲之后的事情,有点不一样。
村长说的是翠竹和王正平成亲后,被捉奸在床,有奸夫。
可这男人说的是,翠竹和王正平成亲后,竟然遇到了鬼丈夫!
一天晚上,翠竹迷迷糊糊间,竟感觉到了一双男人的手在轻抚她的腰间,黑灯瞎火时,她以为是王正平回来了,就迎合了上去。
一连两天,翠竹都和这个“王正平”共赴巫山,享尽了鱼水之欢,可是等王正平回来后,才发现事情不对。
那几天轮到王正平去村头守夜,因此王正平晚上根本没回来!
两个人的话都对不上,王正平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媳妇儿晚上和别的男人睡了,一下子火冒三丈,觉得是翠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就要将她浸猪笼。
翠竹哭天抢地,才将王正平的理智唤醒,是啊,若是她偷人,又怎么会蠢到自己暴露,告诉王正平呢?
新婚夫妻爱意正浓,王正平心中不舒服,却也只能作罢,两个人不知道那个半夜来的到底是人是鬼,只好当作无事发生。
和好之后,安生了一段日子,可当王正平奉村长的命令,去金陵城找卖粟米的商贩时,又出事了。
翠竹晚上朦胧间,又感觉到了一个男人在爱抚自己,可是偏生醒不过来,也无力抵抗,只好任人鱼肉。
一连几天,直到王正平回来之前,都是如此。
翠竹苦不堪言,又觉得王正平不会相信自己,只好咬牙忍了。谁知这时候,她已经怀了身孕。
王正平回来后,说什么都不要这个孩子,他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自己的,还是那个说不上来是人是鬼的东西的。
可翠竹却执意要生,这是她第一个孩子,她不想娃儿见不到这个世界。
当时又是吵翻了天,就在王正平下定决心,准备第二日去买堕胎药时,当晚,他就死在了家中。
活活勒死的,死状凄惨。
“翠竹甚至想要以死自证清白,说不是她杀的,那不是她,还能是谁?”男人压低了声音说,“还有谁,能在晚上出入王正平家?能有这本事,杀了王正平?”
“是那鬼丈夫!是那娃儿的亲爹!知道王正平要杀自己娃儿,来把王正平杀了!”
男人喝了口茶,继续说:“这时候,大家还都怀疑翠竹,没想到过了几日,翠竹疯了,烧了村里的粟米地,和王正平的房子。”
“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鬼丈夫借腹生子,如今孩子成型了,就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