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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软一只猫18

闹事丫鬟们瞬间闭嘴站好,但并不是惧怕来者,反而亲昵的喊姜姑娘。年纪小的,直接叫她怜晴姐姐。

荷娘连忙低头不敢直视,一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将之前的话飞快复述一遍。

闻得一声浅笑,她按捺不住,做贼般抬高眼眉偷窥。

斑驳树影下,姜怜晴如画中走来的病美人,弱柳扶风风姿绰约,宛如墨笔描摹过的五官淡雅素净,任谁都难以抵抗这份抚慰人心的宁静。

你是荷娘,我知道你。姜怜晴温婉的笑着,我听过你唱曲。瑛岚出嫁,那首我很喜欢。

麻衣布裤的荷娘受宠若惊,望向姜怜晴莹莹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谢、呃,五姨太,谬赞、高赞了。

被她没由来的紧张逗乐,姜怜晴手帕掩嘴,不禁扑哧一笑。

她一笑,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丫鬟们立马哄笑成一团,更让当中的荷娘脸一红再红,快与那猴子屁股媲美。

喊我五姨太实在是折煞我,你我年龄一般,出身相同。不如你直接唤我怜晴,我念你小荷

天空光亮在毫无征兆的黯淡,姜怜晴的面容如黄纸般褪色,逐渐淡去,糊成一片。

伴在她左右的年轻丫鬟们皮肉干瘪,凹陷的眼窝中空无一物。

夏英哲沿着安博明的视线抬头,凝神一看,这几人压根就是由数道黑线提拉着的皮囊傀儡。

剥了皮发,剃了骨肉,重新装在不会腐坏的陈年香木上。站到后面看的话,说不准能看到它们缝合过的狰狞线口。

所有人中唯独荷娘完整如初,再转身时,她怀中绢布覆盖的竹篮却被一团红绸包裹的物件取代。

她收我作伴,我为她唱曲,替她梳发更衣,同床共枕。

说这话时,荷娘眼中是散不开的欢喜,似孩童天真烂漫,埋藏着深深的向往。

她一开始就知道我。

仿佛被她眼中的异样狂热灼伤,夏英哲没忍住多眨了几次眼,难以长久与其对望。

落寞吕宅上一代的恩怨,更准确的说,是安博明上一世发生过的纠葛,他只清楚对方知晓、见证过的部分。

因为他获取的记录基本是以安博明为核心的,相当于得到对方最原始的,未经加工的记忆。而前世的安博明早早出家修佛,也让他的资料库遗憾的缺少了最关键的精彩部分。

他只知道眼前的荷娘曾是安博明的血亲兄弟。至于对方为何会沦落至此,又与吕家刚过门就守寡的五房太太姜怜晴之间有什么秘密过往,他一概不知。

甚至在原轨记录中,安博明偶然在此参透前世今生,也没出现过荷娘的怨魂。

夏英哲陷入沉思,抚了抚下巴尖。

不对,如果宿主进入的时间比他早的话,那他一直以来得到的记录也依旧算是最原始的部分而已,根本没有多大参照性。

一股难以形容,无法忽视的恶寒沿脊背爬上后颈,成千上万的蜱虫在啃噬着皮肉。

他终于明白这次宿主与他正式汇合时为什么会显露如此明显、强烈的烦躁情绪。

rea-lis主脑安排拟造了整个游戏世界,他们一前一后进入的时间点相隔如此之久,明显是故意而为。

没有记录,暂时忘却目的陆柳鎏只会按自我行事。

简而言之,就是拼命作乱。

游戏设定中,除几个固定节点外,其余任何进展都会受到细微变化的影响而偏移,如多米诺骨牌越倒越远,变化越滚越多,造成一发不可收拾的连锁反应。

而他原以为自己获得了最佳的行动指南,殊不知他手中的,不过是本陈旧的烂剧本。当下世界里发生的一切其实早就脱离他的掌控,变得不可预估,黑白颠倒都不为过。

他怎么就没想到?

明明他一直都在计算

不对,上一次他以惯用的数据分析模式思考抉择,是什么时候了?

陷入身份偏差感的夏英哲额前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嘴唇发白的他突然发现,他已有些分不清自己该是以夏英哲身份存在游戏世界里的玩家,还是被迫去完成宿主任务的666系统。

他又是为什么,非要接替了陆柳鎏的位置,去完成对方的游戏任务。

就因为陆柳鎏跟主脑打赌交易,而他是陆柳鎏的辅助系统吗?

那为什么非要听从。

那为什么不拒绝。

那为什么

不去反抗。

留存至今的记录竟瞬间变得庞大如山,难以承载,无法处理。他的大脑仿佛负荷超载的旧式功能机,在失控攀升的高温中崩溃。

最终,回归一片空白,苍茫孤寂的世界里仅留着一问ashash我是谁

专注与荷娘对视,安博明从始至终并未发现身旁夏英哲的异样。

他右手仍插在宽大的口袋里兜着一动不动的猫妖,紧贴裤腿的左手也没空闲,拈着那串血玉珠串。

虽然有所偏差,可他认出这是当日遇上的新娘幽魂的声音。

对方怀里紧抱的红布,在他眼中毫无遮蔽性可言。他竟能直接透过布料,看到那柄金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