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双方的意料,她茫然停顿在这,紧接着惊出一身冷汗。
在那之前。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在我进剧组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安博明的名字。有人告诉了我。让我去注意并接近他。
模糊的记忆连她自己都无法断言是否真实发生过,可她此刻极力回想,依然能反复听到一个声音。
从只言片语里听出个大概,再联系起莫文姝此刻的症状,夏英哲惊诧道,有人已经给你下过暗示了?
不仅如此,这手段还像极了他带对方回来时所用的替换方法。
烦躁与悔意作祟,夏英哲遏制不住情绪,重重锤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怎么会
原来不止是他,他族里早就有人盯上了安博明。可他是为了完成任务,保护安博明不再惨遭横祸,而对方的目的,却不得而知了。
那人到底是谁?
如此关注安博明,不惜操纵外人充当傀儡又为了什么?
之前发生的一切会不会又有对方的刻意推动?
内心的小人正急得团团转,他忽然感到结界的波动,不得不中断谈话撤掉结界。
门被轻叩数下,打开后竟是两位精致小童身穿绚烂华服跪在门外。
妖怪小童向他们低头问候,递上同样装裱华丽的请帖。这个作风,毫无疑问是他那祁希明老祖宗。
众生往来,皆为相逢。云霄彼端,如风之望。迢迢兮,将是万里无云,目中所映,乃为幸魂。
请帖迅速浏览到底,他才意识到这是发给他们的宴会请帖,而且是现在就要出发。
幸魂宴?
族里什么时候有这种宴会节日了。
碍于有妖物式神在场,夏英哲只能与莫文姝交换迷惑的眼神,随后他拿着两张请帖,在小童头上轻点三下。
两只人形小妖眨眼移至门口化作宽敞飞轿,轮下燃着幽幽灯火,待他与莫文姝走到门廊下,才发现族里几乎三分之一的人都被邀请到了。
放眼望去,一片莹蓝火光。
带着焦灼与迷惑登上飞轿,夏英哲悬着的心在见到安博明的时候
非但没放下,反而带动着血压升高直逼健康红线。
山半腰的平原,应邀前来的一群人几乎都身着正统侍袍,所以单穿靛青薄衣的安博明格外扎眼。
而他满头扎着红艳艳的蝴蝶结麻花辫,却照旧端着张不苟言笑的严肃脸,瞬间击溃了夏英哲的理智。
这到底是谁干的?!
话说安博明真的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吗?还是完全没意识到啊?!
他带着同样一脸惊骇莫文姝走近,从偷偷打量,到被发现后明目张胆的全身扫描。
博明,你、你ashash受对方新形象刺激,他说不出话来。
被夏英哲怀疑受奸人所迫,被莫文姝怀疑脑子进水,安博明仍一本正经的为自己解释。
安博明:偶尔我也想换换风格。
夏英哲:
但这到底是有多想不开,换成村姑妹妹辫子头风格?
还全都是红艳艳的蝴蝶结?
虽然他不是人,但这审美,连他这个前系统都不敢恭维。
冲击过大,夏英哲久久缓不过神,思考时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注意那满头红。
周围几乎是他没见过的人,仅有的数个眼熟的,还是与祁希明齐名的族中长老,他们全都面色严峻,一言不发的站着,活像一尊尊雕像。
这哪里还是酒宴的氛围,分明是要上战场。
跟着安博明不知不觉淡出整齐列队的人群,夏英哲终于忍不住挨近问道。
博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都没得到回应,他才发觉对方竟在走神,放空的双眼仿佛没有聚焦,痴痴地望着前方。
博明?博明!
之前种种埋下的不安使他担忧骤增,他按住人的肩膀猛烈摇晃。
叫叫叫,你发情期叫|春叫魂呢?
即使不愿承认,但莫文姝听到陆柳鎏的声音后确实瞬间安心下来,目光下意识的追寻。
心中忐忑的夏英哲更是直接将求助目光投向对方,迫不及待地想告诉陆柳鎏他的发现。
空中一层浮着妖使化成的飞轿,密密麻麻的沿各自轨迹移动,照亮整片原野。这里是连绵山脉的中央地段,却极度平缓,视野开阔,上可远眺高峰,下可俯瞰山谷,四面八方皆有天然小径通往各处。
如果真要举行盛大的宴会,确实是个绝佳地点。
陆柳鎏正是从东边树林小道里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