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临安停下脚步,这么顺耳的话要多听。想不到四师兄嘴上不饶人,原来是羡慕嫉妒恨。
俞非侠道:“你别说了,想起自己身世,我想抹眼泪了。有这样的师弟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气?”
鱼激流接着说道:“人的命天注定,还是师兄看得开些。我看红叶师叔虽然嘴上不饶人,实则心里很欣赏小师弟。你说她会不会把栖霞观的绝活传给他?就像柯师公的内丹,毕竟功法要渡有缘人。”
俞非侠沉吟道:“应该不至于吧?栖霞观的功法不太适合男子修炼。”
不适合男人练!也是,栖霞观草菅祖师爷也是位女冠。杨临安满腔义愤填膺丝滑般外泄,心道: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了,你们继续。毕竟有些话当面不好说,能理解,尤其作为师兄,这么真诚拍师弟马屁,确实有点难为情。
“对了,大师兄,小师弟刚上山不久,道心还不够坚定纯正,红叶师叔脾气不大好,会不会再送他一记天外飞脚?师父和小师叔又不在,万一有个好赖于心何忍呐!”
俞非侠立即接道:“有道理,我们去看一看,刚才着急晒褥子,把这茬给忘了。”
杨临安安静站在静室外一株芭蕉树下,他要看看两位仁厚师兄见到他的表情。
“啊?小师弟?”
“杨师弟你怎么来了?红叶师叔呢?”鱼激流走近他身前上下左右打量,“我看看,师叔没把你咋样吧?”
两人表情无懈可击,杨临安见着亲人般的笑容浮上脸颊。“两位师兄都在啊,我来帮你们晒褥子。”
第二天正午。
张涤尘、姚红叶、王牵机和俞非侠、鱼激流、云裳几位二代弟子站在院中一株大榕树下恭候掌教出关。
当然也少不了杨临安。
厚重的石门轻轻打开,闭关整一月的孙重癸踱步而出。
精神不错!站在最后的杨临安心道。
孙重癸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对师兄弟妹的关切问候视而不见,三步并作两步抢到杨临安身前,清冽明睿的眼神在他身上上下仔细打量。
杨临安感觉自己没穿衣服,这事只当着女人的面干过,浑身不自在。
“感觉怎样?”
很不好!鸡皮疙瘩碎了一地。节操又要保不住了,杨临安刻意避开姚红叶的目光。“还行。”
孙重癸微微皱眉,“还行?”
不是道长……师父,你看小媳妇似的盯着我,当着这么多人,脸皮再厚也不好睁眼说假话啊。
一旁王牵机走近两步,笑道:“闭关期间师兄最放心不下就是你了,一来怕柯师叔内丹你消受不起,二来嘛担心你未登大道就在山上夭折了。回头见了你那大将军的爹,没法交代啊。”说时他眼神余光瞟向姚红叶。
后者一脸淡然的拈花浅笑,像是没听到。
“师兄放宽心,这小子不仅皮糟肉厚,福缘也深厚,柯师叔内丹在他体内已经扎根,至于能否开枝散叶就看他的造化了。”
孙重癸欣慰的点点头,“很好,瞧你生龙活虎的,我一个月闭关也值了。”说完转向其他人,“我闭关期间,你们谁欺负他了?趁我不在你们谁要是欺负他,别怪我跟你们翻脸。”
张涤尘一副和蔼长者神态,看向其他人。
姚红叶清冷依旧,回瞪了他一眼。
俞非侠和鱼激流两两相望,同时摇头。
云裳笑道:“师叔的宝贝疙瘩,谁敢欺负?”
宝贝疙瘩?鸡皮疙瘩还差不多。
杨临安忽然觉得老头挺亲切。
俞非侠见机道:“杨师弟人俊脾气好,又有个大将军的爹,谁见了都护着他,四师弟眼红几回了。”
谁眼红了?鱼激流点头道:“可不是!”
孙重癸收回目光,“他们说的我不信,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看我不踢死他!”
师父,这种话不好当面说吧?杨临安眼尾看向鱼激流,后者立马头大。
杨临安呵呵两声,“当面笑呵呵背后掏家伙的事儿咱可做不出来,有仇不隔夜。师父,鱼老四欺负我。”
鱼激流脸色一变道:“杨师弟,话不能乱说啊,师兄几时欺负你了?”
孙重癸老眼一瞪,“好你个鱼老四,当真没姓错,滑不溜秋的。看我不踢……”他说要踢,站那儿纹丝不动。
鱼激流鱼儿一样闪开几丈远,“师父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啊!”话说完人已到了院外。
孙重癸狠狠道:“算你跑得快!鱼老四,明儿起,去莲花峰守夜七天。”
“得嘞,守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