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瞬间变得冷若冰霜,讥讽道:“想当年,想上老娘床的要排到海上去,就你这瘦不拉几的身板,老娘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此时,男人已经制服了汤燕燕。他在元气波击中汤燕燕之前,及时收住,随即他一闪身便来到汤燕燕面前,点住了她的穴道。
因此,当男人听到女人还在说废话时,嘟囔道:“老大还在等……”
他话没说完,就被女人横声打住:“别老大长老大短的,他也不过是我床上的一个过客。”
男人不悦地说:“嗨,谁跟你说这个?”
女人冷哼道:“你们男人呀,心里想着什么,我闻都能闻到。”
男人不去辩驳,只一再催促道:“快走吧!说不定老大已经在密道尽头等着咱们了。”
女人又听到“老大”这个人,心里顿生厌恶,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段过往时光。
当年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却弃如敝履,还得为他杀人越货,想想都令人心酸。
但是尽管如此,女人还是乖乖地听从了男人的建议,押着袁泰朝树林深处走去。
只是他们才走出百余步,便忽然听得风声四起,不用感受,便知是一股陌生元气袭来,那气势足以让他们提心吊胆。
男人疑道:“不会惊动了汤成子吧?”
女人也疑惑地说:“不是他,就是别人。”
“别人?”男人低吟刚罢,胳膊就被一把长剑化了一道口子,他连忙高声提醒道:“有高手!”
女人没来得及回应,也被割掉了一缕头发,吓得她花容失色。
因为只见刀光剑影,却不见来者现身,女人怒然大骂道:“来者何人?要是破了老娘的相,老娘非杀你不可?”
来者依然没有现身,但是元气抟起的风声却更加凄厉,伴随而来的,是男人腿上又挨了一刀,而汤燕燕也瞬间不知所踪了。
男人骇然大惊,失声叫道:“臭婆娘,我们只怕要交代在这里了。”
女人却不服气,怼道:“老娘还没减肥成功,岂能就此死去?”
男人苦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那破事。”
女人一边警戒,一边缓缓拉着袁泰朝男人那边靠拢,轻声提醒道:“杀千刀的,你才挨了两刀,就怂了?亏我还委身于你。”
男人哀怜道:“来者境界甚高,我结丹境界,尚且摸不着头脑,你就更别说了。”
女人天真地说:“兴许他只爱对男人动手,对女人怜香惜玉呢?”
男人忍不住笑道:“扯卵蛋!有这样的人吗?”
女人笑道:“哈哈,你说的,他大概就爱扯卵蛋!”
男人哭丧着脸道:“你……你还笑?”
袁泰听得有些哭笑不得,心中不禁暗忖:“这对夫妻到底什么来路?怎么一点都不像刺客?”
正在女人还在笑时,一柄长剑刺穿她的喉咙,她的生命结束在这个笑中,也算是死得其所。
来者随之现身,他徐徐从暗影中走来,站到一缕月光照到的地方。
但见他身姿如松,肤白如雪,一张面孔像雕刻般棱角分明,冷峻中却带着一丝温度,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
男人吓得连连后退,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来者不动声色地问:“你是谁?”
男人回道:“小人……”然而他刚准备招供,就被一只飞镖击中要害,顿时殒命。
来者左右张望,却不见任何声息,亦然没搞清楚,这只飞镖是从何处击来。
正当他凝思之际,汤燕燕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慌慌张张地给袁泰松绑,竟然来不及询问男人是如何死的。
来者似乎发现了什么迹象,一个蹲身朝树林深处飞去,汤燕燕又急忙唤道:“虞智华,你怎么就走了?”
袁泰讶然问道:“他就是虞智华?”
“是啊!”汤燕燕大惑不解地说,“不知道他怎么发现我们的?又为什么匆匆离开了?”
这两个问题,袁泰当然也不能回答。他死里逃生,更多的只是唏嘘感叹。
夜已渐深,又遭逢刺客袭击,袁泰和汤燕燕不敢再滞留,相携着疾步朝汤氏祖宅奔去,一路上东张西望,看见任何一个陌生的面孔,仿佛都暗藏着莫大的风险。
好在危机在虞智华赶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解除了,他们安全回到汤氏祖宅。
汤燕燕哭哭啼啼地跟汤成子讲述了经过,袁泰则向关合诉说着危机四伏的惨状。
汤成子不顾病体,当即跟关合商议了起来。
汤成子问:“关合,袁泰说的可有出入?”
关合道:“跟小姐说的大差不差,但是,袁泰联想到整个七星群岛的治安。”
汤成子叹了口气说:“说到我的心口上了,我要是早想到这一点,哪会让他们两个丝毫没有修真过的人,就这么出去了。”
汤燕燕会意地望了一眼袁泰,心想道:“袁泰果然靠得住,他没有说出我的秘密。”
袁泰也望了一眼汤燕燕,好像在说:“我现在不说,但是不代表将来不说,毕竟纸包不住火。”
只是他们俩的微小表情,都没有被汤成子注意到,关合则似乎察觉到什么,感到他们似乎有所隐瞒,就是不知道究竟隐瞒了什么。
胡乱猜测这些并非当务之急,于是关合建议道:“依我看,查出刺客的身份是重中之重,我们得立即查封那家糖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