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友时走时停，遇见树干或栏杆总要认真嗅一番。

“好啊。”许岁要起身：“我去拿。”

“直播完把它们卖掉还能赚一笔。”

“嗯。”

“不着急。”陈准指了下后面桌子：“吃个面包垫垫肚子？”

陈准走过去，看到直播间对话框里有人提出质疑：这狗都病成什么样了，你们还有心情开直播赚钱？吃相太难看了吧。

陈准拉了拉牵引绳，继续往前走：“利用视频和直播把救助过程呈现给别人，引起社会关注和共鸣，令遗弃和伤害小动物的现象得以改善，才叫公益。”

许岁笑笑：“一定。”

许岁两手搭着林晓晓肩膀用力捏了捏。

许岁手指挠了挠额头，闭了嘴。

那人又连喷好几条——

许岁挺敬佩他这份坚持，忽然想起刚才看到的问题：“如果要你回答猫狗和鸡鸭牛羊之间的区别，你怎么说？”

陈准说：“猫狗属于陪伴动物，鸡鸭牛羊被定义为禽畜类，分类不太一样。但无论陪伴还是上餐桌，说到底都为人类服务的。”他抬高手臂，轻而易举碰到树梢的叶子：“反过来看，人重感情，如果养一只羊，相处久了，舍不得杀掉，也完全可以当做宠物来对待。”

瑞瑞趴在格子间，竟朝许岁摇起尾巴，这是被救以后，它第一次向外界示好。经历绝望以后，它也在尝试重新接纳人类。

许岁问：“它白细胞降了吗？”

他接着说：“在不了解一件事的真相前，合理质疑很正常，林晓晓心眼小，才会在意那些评论。”

陈准手背敲两下林晓晓后背，凑近一点低声训她：“叫什么劲呢？多看看那些好的评论。”

“就是在作秀，这叫利用。”

三友再次停下来，陈准也站住。

“面包。”和林晓晓一样。

陈准也侧眸。

她抹把眼睛，整理好心情，继续直播。

“没。”许岁抬头：“你呢？”

都是弓着身的姿势，距离很近，他学她用口型：“小爷还真不缺那点钱。”

这天傍晚，许岁返回南岭。下高速后她直接去了宠物医院，陈准也在，三友见到他撒起欢，跳进他怀里不出来。

陈准揉着腰，闭了嘴。

许岁蹲下来，凑过去亲了亲它，完全忘记当初救它时的环境。

林晓晓低头抹了把眼睛。

陈准单手插着兜：“嗯。”

陈准扭头看她：“回顺城了？”

许岁冲她笑笑。

许岁扭头看他。

林晓晓抬头看一眼许岁。

“许伯身体怎么样？”

他抬手按住她，手下感觉跟几年前差不多，薄薄的肩，指尖刚好触到她锁骨：“坐着吧，我来。”

“你不爱林晓晓么。”

“就我家邻居。”

陈准也没说话。

许岁点点头，“那就好。”

“问你呢，一直看我干什么？”

许岁搅着咖啡：“那时你好像说，就算永远单身也不和他在一起。”

陈准视线还定在她侧脸，直接歪了下头，真有一片叶子掉落，他才抬手扫几下短发。

“假慈悲，怎么不去救鸡鸭牛羊？”

话没说完，他腰间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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