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谦扭头回望。
只见老鸨正对着一个年轻人喜笑颜开的说着话。
年轻人身高约七尺,一颗光头锃亮,却一身文士长衫,腰间又斜挎一柄黑鞘弯刀,颇有彪悍之感。
乌取身后跟着一胖一瘦两个中年人,护在左右。
“他就是将来要迎娶师姐的云道宗少主?”杜谦皱着眉头,心中暗想。
那边乌取听着恭维话,伸手掏了一把老鸨哈哈大笑道:
“你这老鸨子,我前日刚在你们这开了个清倌儿,哪里的好久没来?是不是你自己想念本少的威武了?”
言罢,便环顾大厅要寻个俊俏的姑娘相陪。
当他看见杜谦身边的团儿眼睛顿时一亮,忙拉过老鸨,手指兔女道:
“你去,把那个妞儿叫过来陪少爷我喝酒。”
老鸨顺着手指看向杜谦那桌,随后打笑道:
“哎呀,乌少主,团儿姑娘已经有客了,咱们集香院的姑娘多得是,我再给少主安排个更可人的,保管少主满意。”
乌取怒目圆睁,指着老鸨骂道:“你这烂货,让你去你便去!本少爷在你们集香院花的银子少了?”
青楼不成文的规矩,行当里的姑娘先到先得,若是相好的姑娘正陪着客,那便今日订下,改日也可一亲芳泽,犯不着撕破脸强抢。
而青楼也不愿仗势压人的事出现,毕竟来者都是客,若常有争抢姑娘的纷争,便属青楼经营无方,渐渐也会无人光顾了。
只是云道宗隐隐已是青州最大的宗门,风头正盛,云道宗少主乌取更是太子爷一般的人物,轻易得罪不起。
老鸨叹了一口气,只好硬着头皮来到杜谦的面前躬身作揖尬笑道:
“这位公子,乌少主请团儿姑娘过去说会儿话。你看能否换其他姑娘服侍?奴家这次承了公子的情,公子今日尽情玩乐,一应费用皆算在我集香院头上。”
团儿见乌取要找自己相陪,身体便是一颤。
那乌取生性暴虐,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他待女子犹如待牲畜,好多姐妹陪侍他后皆需将养数日。
前日那个新来的姐妹就是被他弄得半死,怕是半个月都起不来床。
杜谦心中恼火,“他娘的,抢走青梅竹马的师姐就算了,毕竟师姐与你有了婚约,如今连我眼巴前的相好也要抢走?”
杜谦眯着眼睛,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锭。
“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他冷冰冰地道:
“金银老子都有的是,还用你给我免了?你开妓院的,连规矩都不懂吗?”
老鸨抹着额头冷汗,赶忙点头称是,倒退而去。
方有财见了杜谦的反应,轻声叮嘱道:
“师弟太过莽撞了,那乌取嚣张跋扈惯了,可不是好说话的主。说不得一会儿便要来寻你的晦气。”
杜谦轻哼一声:
“我辈修士,若是连女人都护不住,还修得什么真?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团儿眼睛一亮,忙从盘中摘下一颗葡萄,喂进杜谦嘴里,又在杜谦脸上“啵”的一声亲了一口。
“今晚团儿就是公子的了,奴家一定拿出所有本事,好好服侍公子。”
方有财却摇摇头,暗自担心起来。
猫女见了他的模样,心中鄙视,不过还是开解道:
“哥哥放心,没人敢在我们集香院动手,最多是言语上的争锋,不会有事的。”
方有财闻言放下心中不安,边对猫女上下其手边吹嘘,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那乌取要是真敢来招惹我师弟,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老鸨回去复命,如实讲了杜谦不愿出让团儿之事。
乌取闻言暴怒,他自小便说一不二,这仓石城极少有敢违逆自己的,今儿个倒要看看,是谁当众折了他的脸面。
乌取推开劝阻的老鸨,怒气冲冲的掠向杜谦。
厅中的嫖客见有好戏看,都停了下作的摸索,看向杜谦那处。
老鸨眼看压不住,似乎有发展成全武行的态势,便急忙往后院跑去。
乌取几个跨步便来到杜谦身前,见了其穿着呲笑一声,
“嘿,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是归元宗的杂碎。”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