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财闻言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碗筷乱蹦。
乌取斜藐了方有财一眼,不宵道:
“你又是归元宗的是哪个杂碎,敢对我大呼小叫?瞧瞧你们的样子,这集香院也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乌取,别以为他人都怕你,我方有财也会把头缩回裤裆,今日你再羞辱我,老子便是不要这条命,也要溅你一身血!”
方有财瞪着眼,撸胳膊挽袖子大喝道。
杜谦缓缓起身,昂扬着头,眉目冷冽,
“乌少主是吧?在下杜谦,修为也只有区区一品,不过正如我师兄所言,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不信,你便试试。”
乌取有些诧异,竟然真有人不知死活,什么时候不知名的杂碎也敢顶撞自己了?
他怒气渐盛,手也握在刀柄上,脸色阴沉的打量着杜谦。
周围的客人都屏住呼吸,等着乌取抽刀动手。
今晚若能在集香院见到血,那才有趣,明日便又多了一份谈资。
杜谦与方有财也暗自戒备,适才两人强装不畏强权的热血青年,现如今只能打肿脸硬撑,心中祈祷乌取不敢动粗。
乌取与杜谦对视了好一会儿,而后却露齿一笑,他轻哼道:
“想不到归元宗也有血气方刚的汉子,看在江诗雨的份上,你把这个妞儿让给我,今儿的事便算了。”
他说着抛出一锭银子,银子稳稳地砸落在桌面上,印入桌面半寸有余。
集香院被誉为青州第一楼,背景深厚。
虽然他嚣张跋扈,但哪里不能太张狂,心里还是有数的,为这两个愣头青在这儿大闹一场实在不值当。
再者他时下心情甚好,昨日偶然得了一副助兴的好药,今儿来此就为了试试药力。
若现在出手杀人,扰了自己雅兴,那才窝火。
“今日本少高兴,给你个面子,说不定以后咱们还是同门了呢。哈哈……”
杜谦回首看了一眼兔女,见她面露惶恐,便摇着墨霜对乌取道:
“团儿姑娘已经答应陪我,先到先得,乌少主这样的风流人物不会不懂规矩吧?”
“你他妈找死!”
乌取心火上涌,怒气再也按奈不住,他右手瞬间拔出腰间弯刀,全力向杜谦劈来。
“嗡。”
刀光闪耀,刀气清冽。
乌取含怒而击,不留一分力。
众人期盼的一尸两半,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未出现。
只见犀利的刀锋停在杜谦身前一尺,悬空微颤。
而乌取涨红了脸,牙根紧咬,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似乎在与某种力量角力,怎么也无法劈下。
他见斩不了杜谦,便向后抽刀,弯刀依旧纹丝不动。
见状便双足撑开,双手攥住刀柄,鼓起眼珠。
“哈!”
乌取大喝一声,奋力拔刀,哪知弯刀骤然失了阻力,他被自己的蛮力带得蹬蹬蹬不停倒退。
随他而来的两个护卫见状连忙揽住乌取,为他卸去了力道。
一声低喝此刻在乌取的脑中炸响:“今日略施惩戒,日后再于此闹事,必留下你。”
乌取气喘如牛,脸色铁青的瞪着杜谦,冷哼一声:
“今日算你狗日的好命,待来日爷再教训你。”
旋即推开身后的护卫,转身气呼呼地回到惯常坐的位置,行走间蹬踹了不少桌椅,发泄着心中怒气。
厅中众人一头雾水,连方有财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杜谦明明是一品小杂鱼的货色,却连手都没动便震飞了乌取。
乌取虽是纨绔,但也是云道宗的少主,丹药功法一应资源也堆积出了四品真元境。
莫非杜谦是哪里来的大佬,玩些扮猪吃虎的游戏?有些性格古怪的高人偏爱玩这调调。
楼下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却不敢大声喧哗,深怕惹了正在气头上的乌取。
“师弟新学了什么招式,竟如此厉害?莫非是小王爷送你的画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