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里市接壤缅甸,紧邻老挝、泰国,因此边境人员和商贸往来极为活跃。
按着“师带徒,传帮带”的传统,入职后顾言和孟如星被暂时分配给老魏当徒弟,主要是让他们尽快熟悉工作内容和流程,掌
“我们禁毒大队的主要工作啊,除了掌握当地毒品违法犯罪的动态,制定参与对各类毒品犯罪案件的侦破,还包括组织开展禁毒宣传啊,禁种、铲毒啊,还有…对各类麻醉药品、精神药品的安全管理以及易制毒化学药品的管制工作……”老魏平时话不多,可一讲到工作,话匣子就关不住了。
“毒品这东西吧,它的暴利是让毒贩们不惜铤而走险的重要原因。”每次带他们外出走访途中,老魏都要见缝插针的给他们巩固毒品危害的知识。
连着几星期,老魏带着他俩暗中走访了多个村寨乡坝,对毒品植株如罂*,大*的偷种情况展开摸底。又与药监局联合对各个药店进行突击检查,检查违法售卖各类麻醉、精神,含麻**类药品的情况。
顾言和孟如星一边认真参与,一边仔细听着老魏给他们继续传授知识,“除了传统的鸦*,海*因,吗*,大*,这近十几年来冰*、摇头*,麻*等等这些新型毒品的蔓延形势也是相当严峻。我们的禁毒工作也要跟上形势,对毒品的认知要及时更新,呵呵还有像…*胺*,三*氯,安**丁酸,甲*酮这些容易成瘾性的精麻类药品也是受到严格管制的。总之,入了这行就要学无止境。”
虽然在学校里都系统的学过,实习时也参与过一些案件的外围任务,但顾言深知仅凭那些对于自己今后的工作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在老魏的带领下他很认真地学习着,尤其仔细观察对方的工作方式方法。
老魏除了口述知识,亲身示范检查工作的程序,还让这两个新面孔小小体验了一把暗访的实战。
顾言和孟如星按着老魏的要求分别去了几家药店,装作瘾君子向药店求买管制类的药品,或许是一个太僵硬,一个太过吊儿郎当,总之缺乏经验的他们没一次成功的,任凭他们找什么理由或说好话或哀求,药店的人都咬定自己没有这些药品出售。老魏和药监局的人远远坐在车里等回铩羽而归的两人,笑着宽慰让他们往好了想,“这些年管理越来越严格,他们应该不至于敢冒险。”“没事,下次再试嘛!只要他们真敢卖,迟早露出来。”
不过作为老禁毒警的老魏还是提了些自己的意见,“不管暗查走访还是盯梢侦查,尤其遇到卧底任务,你们得演的像,越能让他们降低疑虑那你们才能更接近成功。从外形到动作语言,甚至一个眼神,惯都影响着任务的成败,这些都得你们平时多观察好好琢磨。”顾言听后认真思考着,默默地将老魏的话记在了心里。
又结束了一天的奔波,孟如星一回到办公室就瘫坐在椅子上呻吟。顾言拿了两人的杯子去接了水,孟如星接过递来的水蔫蔫地道了声谢。顾言看他那样子笑了笑,自己仰起头咕咚咚喝了大半杯。在外跑最怕三急,不但影响工作还浪费时间,所以他们在奔波的途中尽量忍着不喝水,这会儿真是口干舌燥。
嗓子得到舒缓后,他端着剩下的水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本子和笔把今天的工作内容、老魏示范的那些要点进行整理总结。同时对走过的街路,地标性建筑进行回想认知。他得尽快重新熟悉这个城市,虽然现在车子都装备了导航,但多掌握一些认知总不会错的!
这时,叶晓文抱着一摞文件经过门口,看见他们眼睛一亮,立即拐了进来开心地招呼到:“呀,你们回来了!”
她现在跟着岩罕学习内勤工作,收发文件,制表,准备会议和整理档案之类的,有时候还要配合参加对各类娱乐场所扫场,对涉毒案件中的女性涉案人进行搜身检查,对外禁毒宣传等等,要干的活也不少。
顾言抬眼看了看她笑了下,又想着自己的事。而孟如星一看到她就跟鱼儿遇水般立马恢复了生气,两只眼睛笑的跟弯月似的。他连忙蹿身而起帮她接过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像数钞一样手指随意的从下到上划过那些文件,表情夸张地同情着:“叶大美女,你的工作量也太大了吧?哎呀,真是辛苦”
叶晓文伸手来回按着自己的两肩,唉声应到:“是啊!我今天除了吃饭就没离开过电脑,不但手酸肩膀疼眼睛也是又干又涩的。”
孟如星一听赶紧拉椅子过来要她坐,可叶晓文重新抱起文件说:“不了,我还得抓紧去帮师傅把明天开会要用的资料整理出来呢!”叶晓文说话的同时一直暗中注意着顾言,可她都在这儿好一会儿了也不见对方来搭话。
叶晓文脑子一转,往顾言桌边走近了两步,俯身撑着桌沿装似随意的提了个建议:“欸言哥,小星,晚上我们去烤摊吃一顿怎么样?”
孟如星一听立刻积极响应:“好啊好啊,去呗!正好我还发愁晚上吃什么,我说啊要在彻里吃到好吃的,还得叶大美女指路……”
顾言抬起头眼中有一瞬的茫然,叶晓文又重复了一遍:“那等会一起哈,我那点工作马上就能搞定了。那家店味道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顾言正想拒绝,叶晓文却又抢先丢下一句:“说定了,等会见!”抱起文件一溜烟就跑了。
顾言只好无奈地看向孟如星,“今天我就不去了,累了一天我想早点回宿舍休息。”
孟如星正喜滋滋着呢,一听不乐意了,揽着他的脖颈劝到:“去呀,干嘛不去!吃个烧烤又用不了多久。再说晓文都说定了,咱们别扫兴啊!”
要说他们相处了近一个月,孟如星和叶晓文虽然都觉得顾言挺沉默的,但是也并不难相处。而他们两个都是活跃的性子,常常下班后拉顾言或其他同事一起凑个局,顾言呢十次也会去个六七次。
犹豫了片刻,顾言还是点了点头,“反正自己也想再熟悉熟悉街巷!”他心想着。
随后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收起笔记放回抽屉,又从里面拿出一个挂着阿童木挂件的手机,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打开查看。
他来彻里后办了一个新手机和号码用于工作,之前的这个手机做为私人联系,工作时设置静音放在抽屉里空闲了才拿出来看。里面的联系人并不算多,他平时除了在大学班级群里聊聊或跟几个要好的同学保持联系,就是联系许诺和他阿公,其他的人基本处于躺尸状态。
此时班级群显示有几十条消息,顾言直接点开了置顶的许诺,她在中午发来一条信息。顾言看着对话框脸上漾起柔光,随即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夕阳下的明州市天边映着绚丽的晚霞,许诺正窝在云大附近自己的小公寓里,对着笔记本做一个logo设计的练习。她读的是视觉传达专业,即将进入大三的她相关的作业会越来越多,在家左右没事做,于是提前回到这个安静的小公寓练习着。
接到顾言的通话时,她疲惫的面容瞬间精神起来。“阿言!”刚打了招呼,她突然捂着腿嘶牙咧嘴的又跌回地板上。
“满满你怎么了?”手机那头顾言顿时紧张起来。
“腿麻了!”许诺拿着手机的手支在茶几上,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腿,表情很是痛苦。
顾言仿佛在边上看见似的脱口而出:“你又盘着腿坐了!”许诺有个坏习惯,在家里总喜欢盘腿坐着,她自辩说这是瑜伽冥想的动作有助于集中精力和思考,但也常常一专心起来就忘了时间到最后双腿又麻又疼。顾言纠正过她好几次,可她依旧改不了这个习惯。
这会儿顾言又不在她身边,只能隔着电话着急地指导她:“能起来吗?把腿伸开,揉一下膝盖内侧的曲泉穴,就是膝盖骨往旁边的地方,你把手掌搭在膝盖上,指尖向内,差不多就那一掌的位置,揉按一会儿……”
这些话顾言说过很多次,也曾经特意为她示范过,许诺依言对着两个膝盖按压,一股股酸疼的感觉直冲脑顶,差点让她飚出泪来。不过这个方法确实很有用,酸疼的感觉渐渐散去后腿能动了。
在许诺“自救”的过程中,顾言几乎屏息凝神的等着,听到许诺舒气,才放松一些:“好点了吗?”
“嗯,能动了,不过还是很难受。”许诺慢慢直起身,可腿依旧发软,她小心的往后退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把腿翘在扶手处,借以抬高的姿势促进血液循环。
听着许诺的委屈,顾言气笑不得,语气却是很宠溺:“你为什么总是说不听呢?”
许诺躺平了身体,意有所指的回答:“你不在,都没人提醒我!”
顾言表情一顿,神色黯了下来,尔后岔开了话题:“你刚才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