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还安排人用石灰水对茅厕进行冲洗。
按规划,竹棚居住区处于摸天台北部,全部完工大概占整个摸天台的四分之一。
靠南边的四分之三面积全都开辟成一垄一垄旱地。
将红薯放在太阳下,覆盖湿沙,上面再披一层竹枝竹叶防晒。每日往上面浇水保持湿气,要不了三天,红薯身上就会冒出众多嫩芽。
将红薯刨出来,切开,每个芽眼分切成一块。
株距八寸,行距尺五,埋进地里堆高成行。藤蔓扦插也能分株,减少种子投入。这种作物耐旱少虫害。
注意施肥除草,四个月就能丰收。
只要管理得好,一般亩产5000斤。
自前朝引进红薯,也不知道这种不争良田的作物在荒年到底救了多少性命。
苞谷也是耐旱耐瘠的作物,撒下三两粒种子,浇水施肥除草,也只需要三到四个月就能成熟,株产千粒。
在摸天台这种高地,也只能种这两种耐旱主粮。
“虎子,虎子,不好了……”
秋天快来了,子澜组织妇女给摸天台全体居民缝制秋衣。布匹倒是充裕,却缺少针线。
派棒槌和子澜带捕获的鱼去城里换购,没想到却带回震天消息。
“什么?樊口县城毁了?”虎子猛然跃起,手中劈到一半的竹筒滑落到地上。
围上来的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
“是,在你们抢了五斗米后,一些县城居民也跟着捡便宜,将五斗米抢掠一空后又放火烧仓。”
“不仅如此,聚集的灾民越来越多,一番鼓动后,他们竟然又将城里其他几家粮店、布庄、钱庄全部洗劫一空。”
“为此,官府捕快和大户家丁联手镇压。”
“乒乒乓乓打了一夜,听说有19名百姓在冲突中被打死。官兵也死了4人。”
“城里店铺被抢被烧9家,连累被烧的民宅21栋。”
……
虎子木木地盯着秀才,只看他嘴唇在动,已经听不到他说什么了。
天上飘逸疾飞的修士、战场伤兵吐血弥留的眼神、老农喜滋滋弯腰插秧、除夕夜跳着笑着燃放鞭炮的童子、倒毙路边的饿殍、修仙大会几案上的佳酿……
一个个莫名其妙的场景飞掠过虎子的脑海,每一个都那么真实,那么清晰。
成百上千的场景风驰电掣,绞得他脑子像要炸裂一般。这次的头痛也史无前例的剧烈。
双手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嚎叫,只是,不论围在四周焦急的子澜和棒槌,还是自己,发出的声音竟然听不到丝毫。反而耳朵里隐隐听到两个陌生人的声音。
这两个声音在轻松地聊着什么,模模糊糊,即使竖起耳朵却也什么都听不清。
天旋地转,虎子陷入一片黑暗。
十天后,看着开辟出的240亩土地上点缀的青苗,所有人都感动得想哭。这些青苗,就是他们这些人活下去的保障。
除了中间这240块方方正正土地种苞谷和红薯外,周边的边边角角土地也被人们开辟出来,种下了各类青菜。
望着刚刚冒头的青菜芽,好些人都咽下口水。
他们可是有好几个月没尝到青菜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