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大殿之内,除了安静坐在伏案前的傅垣,并无他人,就连一向近身伺候的洪皁都只是站在殿门口。
微弱的烛光轻轻晃动一下,傅垣抬眼,眼中血丝盈满眼眶,但那份清明却是熠熠发亮,炯炯有神。
像是对着守在自己身边的人说,又像是对着空气说,勾唇喃喃一语:龙灵石不见了,有人故意为之,不知是谁,但跟当日在皇家猎场在场的人有关,莫非那人是调虎离山之际,冲着龙灵石而来?
顿了半响,嘴角微微上扬:可他终究是忘了,十四年前的婴儿还未死,那十四年后朕依然还能再来一次,去吧,暗卿九九抓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要留下朕的痕迹。
没有声音回答他,可是伏案上烛光似乎是微微晃动了下。
傅垣倒了一杯茶喝下一口:所有人都自认为自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么?朕的天下,谁能拿得走?
亲王府。
黑夜沉寂,肃杀萧冷。
虽只是远远看着,都让人惊心动魄。
所有人做事不做事都被这几日的一桩一桩一件件事吓得早就丢了魂儿,虽是有点处事不惊,可是卿大将军要杀离王,是件大事,个个都躲了起来。
卿寒泠擦着自己的佩剑,冷冷地顺着泛着幽冷之光的剑身,滑向了一边立在原处的傅离,眸意杀气十足:我只问一句,你为何要杀了她?
傅离处事不惊,挥笔写道:【她不是人,是妖。】
卿寒泠好笑不已:这是你杀她的借口?
傅离摇摇头:【不是借口,非人为妖,该杀。】
她是我卿府的小姐,我的亲妹妹,如何就不是人了?难道,我也不是人,你也要杀了我?
卿寒泠眸中渗出血来,执剑一把砍杀快去,又快又狠。
傅离却是不躲,硬是承下了这一刀,错过致命心口,穿背而去,露出在外的刀子上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流。
爷!
元戈担心不已,下意识跨过卿寒泠用剑挥下的界线,所有人都不能跨过卿寒泠与傅离决斗的线,否则格杀勿论。
然而还没落下去,又是一把长剑挥过来,元戈往后一退,阿酒冷冷道:别急,他死了,你也活不了。
元戈哂笑:你还想跟我打一次?
阿酒看向大厅内摆放的灵堂:小姐未入土为安之前,我还不能死,必须要替用仇人之血祭拜她!
元戈哼哼道:这件事可怪不得我家爷。
阿酒守在界线处,冷冷道:谁都不能帮他,我要看着他死,或者亲自出手。
看来此时此刻,在阿酒心里,杀傅离比杀元戈更重要。
元戈摸摸鼻子,却是有些担心地看向傅离,远远喊道:爷,你现在还不能死,你要知道你死了,我们整个卿府都得死!你要做的事更是要遗憾终身了!
闭嘴!阿酒将剑横在了他脖子上。
元戈又往后跳了跳,没再说话了。
余光一瞥,竟是在下人群里看见了乔装打扮的周青,元戈愣了一下,知道事情已成,下意识点了点头。
卿寒泠对于傅离的不躲丝毫不领情,你这是内疚了?
傅离摇摇头:【这一剑本王让你,是还卿九九嫁给本王的夫妻情义。】
别跟我提阿九!你不配!
卿寒泠勃然而怒,杀意一涌而出,握紧长剑,顺着他的伤口往上一挑,试图刺中心口。
这一次,傅离没有不躲,而是极为快速地往后一闪,主动抽出刀剑,摸出身上短剑,凌厉出招,主动迎了上去!
英姿飒爽,行云流水,看起来极为舒服。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