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就差把嘲讽两个字刻在脸上。
她双手交握,端在身前,慢慢踱步绕着景珖走。
景珖自信满满的任她欣赏。
忽然,明媚扬起手,照着景珖的背狠狠一拍!
男人本就肩宽背阔,胸膛厚实,这一拍,隔着几步远的奴人们都听到了震响。
景珖闷哼一声,紧接着几声咳嗽。
一抬眼,她弯唇偏头,天地间的春光都比不过她这一抹狡黠的浅笑。
明媚认真的嘲讽:“乔装呢,就带着诚意,用心的装,缺斤少两的乔装,景公子怕是也不屑去做。”
少女纤长的手指指着男人挺直的背脊,硬生生划出一个弧度来:“这个脊梁骨,怕是得弯一弯,就……怎么卑微怎么来。”
景珖沉默不言。
明媚眼眸一亮:“不愿意?好说,你自己去吧。”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她才刚动,广袖便被扯住,他都没怎么发力,她便被转了回来。
景珖一辈子都没有现在这样有耐心过。
他已摸出门道,在她可以容忍的范围内,有商有量,才有所获。
男人长这么大,连面对族中亲长都甚少弯下去的背脊,在少女面前缓缓弯下。
是个卑微谦恭的姿态。
“郡主觉得,这样可以吗?”
他真的做了,面前的少女却并未流露出得意兴奋的样子。
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别开目光:“差不多。”
景珖眼中划过一抹浅浅的笑意。
她啊,真的只是喊得凶。
临出门时,明媚忽然停步看向他:“你不骗我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景珖竟然听懂了。
眼下她最在意的,无非是他们这个听起来荒诞的报恩约定。
景珖轻轻“嗯”了一声:“不是都画押按手印儿了,怎么骗你?”
明媚抬眼看着漫天飞絮,轻声道:“那就好。”
奴人捧了一副遮面给景珖。
景珖一愣,看向明媚。
明媚看也不看他,淡淡道:“别多�,每年都有往来长安不习惯气候的人,习惯用这个应付春日白絮,习惯的人无所谓,不习惯的人,什么病都能催出来。”
少女瞥他一眼,尽显嫌弃:“你我的约定里,可没有帮你收尸这条。”
说完,她迈步走出去了。
从小到大生长在�的人,早习惯这样的气候。
他行商走动多年,当然知道各地气候,只是知道是一回事,不习惯又是一回事。
景珖捏着做工精致的遮面,�起了他们下棋时,他要将门窗都关起来的事。
他没提是因为白絮,但她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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