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没有影响我，不用担心。」他拍拍对方的肩膀，往位置走去。

他实在没有机会与波特见面，那晚穿着隐形斗篷的救世主应该会比大众了解状况一些。

莱斯理相当好奇，但他的秘密基地已经被斯内普发现，或许得相约换个地方。

月亮晕白的光芒渲染着水泥墙与绿布幔，明亮地照映空气中飘浮的灰尘。

窗外只是一片的白光，这个世界是没有门的寝室，亦属于里德尔的记忆。

「我们两人很相同。」里德尔突然道出这句。

正在抽云针的莱斯理疑惑地挑起眉头，随即又放松沉浸在烟雾里。

「背景、个性甚至外貌，或许理想也是相同的。」

「理想？」

将云针夹在指间，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向房间里的另一位少年，「我想要这个世界照我的理想去运转，没有战争、没有纷斗。你和我一样吗？」

「…」里德尔微笑，「我希望巫师可以平安的过日子。」

「你是斯莱特林吧？」他再度观察了房间的摆设，「你的理想是和平，但是是黑暗还是光明？…这两个就是完全相反的东西。」

「说说看。」里德尔坐到沙发上，再度端起热红茶。

莱斯理将云针递给对方，「你试试看。」

「不了，我不喜欢这东西。」拒绝后，喝了口热腾腾的茶。

「我们有两种倾向，也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择。」

将云雾吐在空中，融入光晕之中，「杜绝麻瓜或是与麻瓜和平共处——我已经预料到你会问我走哪条路。我个人会选择逃避并远离英国，因为我真的很怕战争。」他瘫在床上。

「我不知道创造出我的人现在如何，但是我想他肯定还为我们的理想而努力。」里德尔将杯子放到玻璃茶几上，双脚＼交叠地休憩着，「蜘蛛迷路在管道中，孤独的产下卵…，它无法回去树林中找寻伙伴，你觉得它可怜吗？」

莱斯理沉默了片刻，将云针吞下肚，「嗯。」

「人类的看法是，蜘蛛会吃人所以得死。但我想若是让那叫海格的大块头处理，它和孩子们肯定能得到妥善并且不危害人的方式生存——可有谁会为它们着想，搞的那么麻烦呢？」

他露出低落哀伤的表情，但谁都知道那不真实，「你也很内疚，却还是下的了手，是吧？」

想起了那铁桶里烧出的火焰。

死亡的恶臭，卵渗出微小的爆烈声，然后渐渐失去生命化为黑炭。

他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是立场并不允许他做那样的选择，「我是麻瓜出身的人，不可能支持纯血论。」

「纯血论的重点不仅是保有血液的纯正，」里德尔解释道：「更是巫师们确保彼此不会背叛。若出现一位犹大将魔法界出卖给麻瓜，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莱斯理。你放不下麻瓜界的一切，又身处于魔法界中，这是你的苦衷。我很明白这样的事情，所以也不会要求你。」他贴心地又补充。

「我不是犹大。」莱斯理想得到清白。

但里德尔想得更多，「没有人会说真心话。」

「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将视线转移开来，莱斯理撑着下颚，「我还在想唤出蛇怪的人是谁。海格不是，还有哪些人可能？——波特不太可能对格兰杰出手吧？」

「人心是很复杂的，一个念头就会做错事情——又或者说是转了个大弯。」里德尔依旧亲切，像是没有情绪的机器人，有着活着的模样，却只是一本书。

「人的野心可能会牺牲掉爱，因为对于某些人来说，成功不能有情感的干预。」

「但救世主为何要肃清学校？」莱斯理正在思考可能性。

「人心是很复杂的。」

他重复了这句话，黑色的眼珠弯起，挂着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