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因为太过震惊,关夫人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大声问了出来。
她说她有流云缎?!
关夫人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自己疯了、还是她疯了。
这个袁昭,她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吗?
那可是流云缎!
那可是五百两只能买一尺的流云缎!
她居然说她有?
还有两匹?
还要送给她?!
就算是卖流云缎的姚夫人,都没大方到这种程度啊!
关夫人犹自震惊着,元昭宁却面色平静,只适时提醒了一声,“关夫人,你是要,还是不要呀?”
“啊、那……”关夫人分不清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还是点了头,“要。”
她们这边的冲突眼见着就这么化解了,关夫人似乎也不再提让元昭宁赔钱的事儿,旁人不解其意,私下里问关夫人刚刚发生了什么,关夫人一反常态,竟是什么都没说。
这愈发的让人好奇。
于是看着元昭宁的眼神,又多了一层探究。
怀昌侯夫人也在这个时候姗姗来迟。
她抱着孩子,从进来便开始满脸歉意,“让各位久等了,方才桐哥儿哭得厉害,哄了好一会儿也哄不好,实在是不好就这么抱出来给大家看。”
她这借口有理有据,谁也不能拿个孩子说事儿,是以刚刚席间的那些剑拔弩张,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揭过去了。
侯府仆从也为元昭宁重新摆好了桌子。
元昭宁回了自己的位置
仍与之前一样,安安静静的自斟自饮。
女客这边的宴席并不如男客那边热闹,虽也有几个女先生前来说书讲笑话逗趣儿,但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些好女传、烈女传这样的故事,众人听得索然无味,仍是同身边人闲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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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忽听男席那边热闹起来,隐隐还有欢呼之声。
席间的人多是好奇,都朝着男席的方向看。
怀昌侯夫人见状,便遣了女使过去看。
没多久,女使回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怀昌侯夫人听完,点了点头,又对着众人笑道,“我家侯爷在那边设了个小彩头儿,比射箭呢。”
“我想着,横竖今儿也是个喜气日子,咱们索性也热闹起来,他们那边比射箭,我们不如就来玩儿投壶,你们觉得呢?”
一听说要投壶,便有人雀跃起来。
跟着附和,“投壶好呀,今儿在座的也有不少投壶的高手,大伙儿不妨比上一比!”
怀昌侯夫人见状,吩咐了女使几句。
不多时,就见女使捧了一个长盒出来,轻轻放在桌上。
怀昌侯夫人将盖子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张琴。
“此琴名为‘拂雪’,”怀昌侯夫人介绍道,“原是我的陪嫁之物,只是我愚钝,并不擅琴,府中也无人能用,这张琴放在我这里,竟是白白糟蹋了。”
席间有擅琴的,见到这张“拂雪”,极是喜欢,更是期待一会儿的比试。
“……一会儿若是能拔得头筹
者,我便将此琴送予她。”
怀昌侯夫人说完了话,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宣布了投壶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