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没反应过来,“不是来了个谈生意的吗……”
“什么谈生意的?”这回祁二娘更着急了,“我听得真真儿的!那个男人管阿昭叫妹妹!”
祁玄一骨碌身,从藤椅上起来,心想,难道上一个来谈事的生意人已经走了?然后阿昭的哥哥又凑巧来了?
他一边在祁二娘的催促下整理衣服,又对着镜子整理了整理发冠,这才被祁二娘赶着,往前厅的方向去。
路上祁二娘的底气却忽然不足起来,等快到了前面,祁二娘叫住他,不太确定的说,“你进去以后,先别急着叫人,我也不知道来的到底是不是阿昭的哥哥,我是在外面浇花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
祁玄一听这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阿姐,”他说,“以后你别再偷听阿昭和客人的谈话了,这样不好。”
祁二娘嗫嚅着,“我还不是关心你……关心阿昭!”
又说,“你是不知道,城里的那些长舌妇私底下很会编排人的,他们没少背着我偷偷说阿昭的坏话,我倒是有心想和他们争辩争辩,可万一、万一……哎,你也知道,无风不起浪嘛——”
“阿姐!”祁玄低声喊住了她,“那些人,你少结交吧。”
祁二娘一脸纠结,最后烦躁的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以后我多注意就是了。”
又催他,“你也别说我了,还是快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说完,祁二娘倒像是做贼似的
蹑手蹑脚往后院走了,转弯的时候还又探出半个身子,一个劲儿的摆手,催祁玄快过去。
这时候的前厅里,元昭宁再一次端起茶碗,浅浅饮了一口。
元霖就像是没明白什么意思一样,看她喝茶,就说,“华阳,你是怎么弄到春水雾这么好的茶的?我听襄城说,就连宫里之前也是没有的,如今就算是有了,也不如你这里的多。”
元昭宁一听他叫自己华阳,面色不悦,“你除了叫华阳、叫妹妹,别的不会叫了么?”
元霖嘿嘿笑了两声,又起身走到墙边,装作欣赏上面挂着的画的样子,跟着又答,“这不是都叫习惯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叫你了就是了。”
元昭宁没说话。
元霖和元协不同,虽然同为皇子,元协的待遇,还是要比他要强一些的。
元霖没有封地,只空有一个安平王的爵位。
他这次离开长安,元昭宁猜,应该是和襄城的理由一样,都是被胡兆逼出来找她的。
至于为什么会跑到定康来,大概是路上听到了襄城被再次册封的消息,觉得自己也有希望在定康重新称王,所以才冒险前来投奔。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催元霖快走,而是示意他回去坐下。
元霖见她忽然转了性,有点儿意外,但也没想太多,只觉得这是她良心发现,记得自己还是她亲哥,所以终于开始和他亲近了。
元霖撩起袍子刚坐下,就听元昭宁问他,“八哥
你见过父皇了吗?”
这话简直是在往他的肺管子上戳。
元协勉强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扯了扯嘴角,正要开口,余光里忽然瞥见厅外好像走过来一个人,便下意识转过头,顺着看了出去。
祁玄也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元霖,他一怔,只觉得这人特别眼熟,好像不久之前刚刚打过交道。
他进来的时候,元昭宁和元霖也双双一愣,像是都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