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楚话到嘴边,却犹豫了一下。
元彦见状,一皱眉,“你只管说,不用怕,朕给你做主。”
“还请父皇先恕儿臣的罪……”
元彦一听,又是一愣,“怎么还恕罪?”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朕恕你无罪,快说吧,究竟怎么了?”
元昭楚先叩谢了一番,然后改口道,“之前儿臣路过永年县,无意中听说有人在卖田产,出于好奇,便去看了。”
“后来儿臣觉得那些田地都很好,想着若是能置办出几块来,亲手种些庄稼,待日后丰收,便能拣着最尖儿的好东西孝敬给父皇——”
元彦听着这话,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受用,“难为你有这份孝心。”
“可是……”元昭楚咬住下唇,犹豫留一下。
“你先说说,你那胳膊是怎么回事。”元彦看不惯她这吞吞吐吐的样子,直接催促。
元昭楚却直接哭了出来。
元彦手足无措,只能冲着元喜摆摆手,让元喜去解决。
元喜连忙拿了块干净帕子下去,递给元昭楚,“殿下先擦擦吧。”
元昭楚接过帕子来,擦干了眼泪,抽抽噎噎地说,“儿臣当时只想着日后可以孝敬父皇,并不知道要买下那么多的田地,竟然需要那么多的银钱……”
“儿臣和卖家签好了地契,这才发现儿臣出不起这个钱,便想着好好和他们商量商量,先不买那么多……”
“哪知道那群刁民、”元昭楚说着,眼泪又哗啦啦的淌了下
来,“他们说,儿臣既然已经签了契约,那就该按契约办事,这个时候变卦,就是毁约,是要被扭送进官府的——”
“然后呢?”元彦听明白了,合着是他这女儿是因为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对银子没概念,这才闹出这么一档子误会来。
元昭楚拢着袖子,低下头,“儿臣和他们争辩几句,那群刁民就开始对儿臣恶语相加,这些……”
她又伸了伸胳膊,“这些就是当时留下的……”
元彦心情复杂的皱了眉头。
他有句“蠢东西”不知道该不该骂出来。
最后他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有些疲惫的吩咐元喜,“带公主下去,再叫个医女来,先给公主上药。”
在元喜带着元昭楚下去上药的时候,元昭宁也将事情都理清楚了。
她原本还有些紧绷的精神,到了这会儿,彻底放松下来。
她拈起几颗果仁,说,“告诉南玉,就说那位姓楚的女子不会再去了,让她赶紧带着地契回来。”
云容领命离去。
屋内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祁玄重新拉过干果碟子来,一边给她剥着果仁,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夫人好像对那位楚夫人,特别了解。”
元昭宁偏头看了他一眼,一眼了然,“你是想问我,我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夫人会告诉我吗?”祁玄带着期待。
元昭宁垂眸想了想,告诉他,“以前打过几次交道。”
这是实话。
她在宫里和那些公主们
没什么特别的联系,与其说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妹,更多的时候,其实更像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