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给我看的就是这个。”
周夫人看着自己指甲上新染的凤仙花汁,又有些好奇地问,“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周尚书脸色一沉,“这不是你该问的。”
又站起身,把那张纸随手就着烛台点燃,丢进香炉里,“行了,这事儿你别到处去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周夫人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面含愠色。
又一招手,把身边的女使叫过来,问了一声,“你从哪儿把主君叫过来的?”
女使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是水姨娘那边。”
“这个贱人!”周夫人咬牙切齿。
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声,“对了,她生的那个小畜生,最近都去哪儿了?连个人影儿都看不见,真是越发没个规矩!”
女使见她生气,连忙宽慰她,“夫人也是知道的,他整日里眠花宿柳,很少回来;便是回来了,也总是给夫人添堵,夫人又何必挂念他呢?”
周夫人冷哼了一声,“我哪是挂念他?我是怕他整日里在外面胡言乱语,影响到我在宫里的女儿——”
在周夫人问女使的时候,元昭宁也收到了一封信。
她将信打开看了一眼,随手放在一边。
“公主,可是有什么不妥?”云清在一旁问。
元昭宁想了想,吩咐她一声,“你去给南玉带个话儿,叫她想个法子,让周家那小郎君去帆楼吃饭。”
这个时候,祁玄也和陈贵、关峰他们来到了帆楼。
帆楼
是定康城内一等一热闹的地方,门口的小厮看到他们过来,手脚麻利地替他们将马牵到后院喂水喂料,又有人引着他们,直接上了二楼。
路上又和陈贵他们攀谈起来,“陈将军可有些日子没来吃饭了,今儿来的真是巧,正好尝尝我们的新菜式!”
陈贵一脸感兴趣的模样,“哟?这么说,又有新的厨子来了?”
小二笑呵呵地答,“厨子还是从前的那个厨子,他近日研制出来了很多种炒菜,待会儿请将军们都尝一尝,若有觉得味道不好的,尽管提出来!”
“好啊,”陈贵拉着祁玄几人坐下来,大手一挥,“就上你刚刚说的,那些炒菜!再多来几坛酒!”
“好嘞!”小二应了一声,动作麻利给他们先各倒了一碗茶。
在等菜的过程中,祁玄俨然成了话题的中心,陈贵他们连连问他在滨州是怎么攻城的;
又因为从前曾听说过他在边镇守城,还打退了柔然人,便开始和他探讨攻城守城之间的技巧。
祁玄也都一一答应着。
说话间,酒菜也陆陆续续摆上来。
祁玄刚和陈贵碰了一下酒杯,正准备饮,忽然听到邻桌传来一阵喧哗声,不由得朝着那边看了过去。
那喧哗声不断升高,他们这一桌的注意力也都被隔壁吸引过去,都跟着看了一眼。
就见一群年轻人呼啦啦围坐下来,其中为首的是个绯衣小郎君,个头儿不太高,一坐下来,竟比同桌的
矮了一大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