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姑娘!”
元昭宁感觉到手上一松,一回头就看见南玉被破锣嗓子扯着胳膊拖回去。
她上前拉了一把,却扑了个空。
“都别想跑——”
破锣嗓子一把将南玉甩在虎皮椅上,反手就过来抓元昭宁。
元昭宁侧身一躲,虽然躲开了破锣嗓子这一抓,但也远离了门口,再想脱身就有些困难。
破锣嗓子拽上大门,屋子里立刻蒙上一层幽暗,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缝照进来。
在黑暗中,每个人都在摸索。
元昭宁借着微弱的光亮,放轻了脚步,与破锣嗓子拉远距离。
她没有听到南玉的声音,因而也不太确定南玉是不是还是清醒的。
她如今能做的,只是尽量不发出声音,然后将自己藏身于黑暗,不被破锣嗓子发现。
剩下的时间,就是等。
之前的烛台被打落,破锣嗓子也只能在黑暗中摸索,与元昭宁的小心谨慎相比,他明显无所谓得多。
他大步在堂内走着,一面搜寻,一面操着破锣嗓子道,“别躲了,我都看见你了,乖乖的自己走出来,免得爷爷手劲儿大,弄疼了你。”
元昭宁紧靠着墙壁。
她这时候已经适应了黑暗,她先看向虎皮椅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了南玉的身影,而在距离虎皮椅不远的地方,有一扇窗不知何被打开了。
她想,或许南玉已经逃出去了。
破锣嗓子还在搜寻她们,她转头看向门边。
从这里过去,要经过一排窗子,窗外
的光亮投在地面上,能清晰地映出地上的影子,如果她就这样过去,势必会被发现。
或者……
她也学南玉,找一扇窗子跳出去——
但这大胡子堂的窗子都开得极高,她没有南玉的身手,光靠自己根本上不去。
这时候破锣嗓子忽然转了身,背对着她,走向另一边。
这是个好机会!
她立刻起身,蹑手蹑脚地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时不时又回头去看破锣嗓子,见他毫无所觉,步子便迈得大了一些。
然而这一步却好像踢到了什么。
就听见“哒、”的一声。
“还想跑?!”破锣嗓子听到动静,立刻转身冲着她过来。
糟了!
元昭宁也不管不顾起来,她咬牙往大门的方向冲去。
近了!
只要再多跑几步!
只要她将门拉开——
“你给我回来吧你!”破锣嗓子追上她,抓着她的肩,往旁边一甩。
她一下子被甩到墙边,骨头磕在硬的墙壁上,好像散了架一样。
还不等她忍过这一轮拆骨一般的痛楚,就又被破锣嗓子掐住咽喉。
骤然的缺氧和疼痛,让她眼前发黑,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还想跑?跑啊,你跑啊!”
破锣嗓子狞笑着,呼出的浊气一股一股涌过来,让她透不过气。
喉间的束缚不断收紧,元昭宁下意识抬手想要掰开他的手,但那双手就像是铁钳,她拼尽了力气也掰不开。
“你、你就不怕、我这个人质、出了事、换不回来、你那、大当家的?
一句话艰难地问完,她拼命呼吸,也顾不上管对面这人什么难闻的浊气。
破锣嗓子的手却松了一松。
她全身都松懈下来,腿一软,就想顺着墙坐下去。
元昭宁本以为他这就算是想通了,然而她才骤然得到了一口完整的呼吸,下一刻又发觉喉间的手再次收紧,甚至还比之前的力道更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