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站位,这样的距离。
除非祁玄能突然生出翅膀飞下去,否则他就算跑断了腿,也逃不出去。
羽林卫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他们也没表现的多谨慎,只一脸戏弄的表情,看着祁玄,像是看着唾手可得的猎物。
祁玄回头看了一眼崖边,转过头来,装作不解地问,“诸位为何要对我紧追不放?”
“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乖乖跟我们回去,还能少受一份罪,否则的话……”
羽林卫中为首的那人掂了掂手里的刀,“你如今已无路可逃,跟我们走,还能留一条命。”
如果说之前,祁玄还不能确定胡兆叫自己进宫究竟是为何,如今却差不多懂了。
恐怕从一开始,他来长安,就是一个死局。
他佯装束手就擒的模样,又不放心地确认了一遍,“跟你们走,我当真就能活命?”
为首那人笑了几声,“你看,早这么说,不就没事了?你放心,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路上绝不会为难你。”
祁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跟你们走。”
他说着,迈步朝着为首那人走过去。
却又在靠近那人的一瞬间,劈手夺过他的刀,反手一拉——
一簇血瀑喷涌而出。
领头那个捂着自己的脖子,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到死也没能相信,自己就这样交代了。
这一刹那的变故,让周围的羽林卫愣了一下,很快他们就回过神来,围住祁玄。
“别让他跑了!拿下他
”
祁玄活动了活动手腕,与他们缠斗在一起,然而他孤身一人,独木难支,时间一长,就落了下风。
羽林卫见状,招招致命,默契十足地将他往悬崖边上逼去。
祁玄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虚晃一招,拧身错步,身子一矮,忽地一下消失在悬崖边。
“人呢?”
“是不是掉下去了?”
“快过去看看!”
羽林卫小心翼翼地贴着悬崖的边儿,往下看了一眼。
崖下深不可测,夜里天黑,这么望下去,底下就仿佛是一张深渊巨口,见之令人胆寒。
立刻就有人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肯定是掉下去了。”
“这地方,掉下去肯定没命,省得我们再动手了。”
“我们这就回去复命吧。”
上面的羽林卫达成共识,收拾了一下,回去复命;
底下的祁玄抓着一根藤条,又等了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爬了上去。
他一刻也不敢停,只稍加休息,便寻了个方向继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