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萱儿刚入那凝香殿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她也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看着曹昭仪准备的这般隆重,估计也提醒吊胆了不少,她让人先行来通报却又放慢了步子,为的只是制造这个效果罢了。
曹昭仪强颜欢笑的从里面迎出来,倒也难为她了,一辈子没有低过头,今日却这般的迎谀谄媚。
“臣妾参见……”曹昭仪的话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姐姐,这是干什么。”古萱儿温柔的笑着打断了曹昭仪的话,忙上前扶起曹昭仪。
曹昭仪完全不知道古萱儿演的是哪出,一脸的雾水,有些懵懂的看着古萱儿,不知该说什么,古萱儿见曹昭仪不说话,便接着说道,“妹妹在这要先恭喜姐姐了。”
“臣妾不明白夫人的意思。”曹昭仪有些诚惶诚恐的问道。
“前几日在太后宫里……”古萱儿缓缓的说道,故意的顿了一顿,看着曹昭仪的脸色刷的变了色,便继续说道,“都是妹妹不好,冲撞了姐姐,姐姐可千万不要记在心上。”
“怎……怎么会呢……”
“姐姐果然大方,所以妹妹特地向皇上讨了礼物来讨姐姐开心,也算是赔个错。”古萱儿忽然发现自己还是挺享受这种看着别人焦急的模样。
曹昭仪果然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不时的朝外看自己的救兵到了没,她不相信古萱儿敢对她做什么,但是也无法保证她不会做出什么。
“其实与其说是妹妹讨的,倒不如说是姐姐该得的。”古萱儿继续笑脸盈盈的说道。
曹昭仪只能强笑的点头,那模样倒是有趣极了。
“你们还不赶紧进来,让姐姐等着着急。”古萱儿假装带着愠意的朝着外面说道,宫人便抬着大箱小箱从门外进来,一字在凝香殿排开,然后在曹昭仪的恍惚之中,一件一件的打开,看着那琳琅满目的珠宝翠玉,织锦绸缎,曹昭仪更加的疑惑了,“夫人这是……”
“哎呀,都怪妹妹不好,倒忘了把正事和姐姐说,绯月冷婵,还不把东西拿上来。”古萱儿越发的觉得自己能矫揉造作了。
绯月和冷婵从古萱儿后方上前,将手中的金盘的红布撤去,曹昭仪看着那金盘中的凤冠凤褂那眼睛都甚至挪不开了,这是夫人位份的冠服她怎么会不知道。
“恭喜昭仪娘娘晋位夫人,奴才参见夫人,夫人万福金安。”满宫的的宫人跪了一地,也都是兴奋中夹杂着疑惑。
“这……”曹昭仪一下变成了曹夫人,这下连她自己都不能适应了。
“恭喜姐姐,贺喜姐姐,这份大礼,姐姐可还满意。”古萱儿现在收敛了很多的做作,平淡的说着。
但是曹夫人却卸下一切心结的开始笑开了,手抚摸着那凤褂,充满了眷恋,“满意,满意。”
“圣旨一会就该到了,晋位仪式皇后娘娘接到旨意后也该准备了。”古萱儿不介意再说些锦上添花的话语。
“这……我……”
“赏。”古萱儿替着曹夫人把话说足了。
“对……对……赏。”曹夫人看那古萱儿顿时有种请了菩萨来的感觉,好感陡然的上升,“妹妹快里面坐。”
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出,善德太后听着这事之时,顿时皱起了眉头,脚尖已经到了凝香殿门口,却还是重新回宫了,看来她是一定要见一见这馨夫人了,只是她也知道若自己先出现便失了先机。
善德太后没来,倒是那公主和小皇子都匆匆的到了,古萱儿看在心里也不说什么,倒是拿了一对精巧的龙凤玉佩给了两人。
那曹夫人看古萱儿又好了几分,她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氛,倒是越发的觉得古萱儿是摄于自己的身份地位,特意讨了好处来孝敬自己的,毕竟自己封夫人是必然的,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但却也要给了古萱儿这个面子,毕竟她也功不可没。
于是各有各的心思,两个女人倒也聊的开心,直到皇上派人叫了古萱儿同去用膳,才结束了这喜庆的话题。
古萱儿回离玥宫之后,便再次称身体不适,也不外出了,整日就找点闲事打发时间,顺便听着些外面的小道消息,大体也都离不开曹夫人了。本就跋扈的曹夫人,自从晋了位份更不把这宫里的妃嫔放在眼中了,尤其是一直不得宠的穆皇后更是处处被压制。
倒是离玥宫的连美人最近被皇上相中,日日皇上来离玥宫时也不忘赐赏,倒是风头正盛的佳人,曹夫人碍着古萱儿的面子也不方便来找她的麻烦,倒让连云兮多了几分的平静。而这在其他的妃嫔眼中,任何与古萱儿扯上关系的人,都先后蒙受恩宠了,上门的妃嫔越发的多了,倒是让绯月和冷婵回绝了。
一向与曹夫人并称为后宫双姝的董昭仪派人再次来邀古萱儿去松涛苑,虽说这次的古萱儿比起上次地位更是大大的提高,董昭仪却始终高人一等的派人来传唤。
古萱儿倒是对董昭仪没有多大的印象,除了上次送洛神走之外,不管是松涛苑还是董昭仪本人,倒是给古萱儿一种恬静温婉的感觉,与宫里其他妃嫔不大一样。想来慕容灏走后也想必是寂寞了,古萱儿也没再推,便应了下来。
冷婵本是要回绝的,见古萱儿答应了去,一脸的不悦,本是冷若冰霜的脸,现在便越发显得有些摄人了,干脆转身离开了,古萱儿也只是摇头不作他想,一来是习惯了,二来她是皇上的人,在她身边也算半个钦差大臣了,她哪里敢有什么怨言。
相较之下,绯月则更贴心了许多,倒是将董昭仪的事情细细的与古萱儿说了。
这董昭仪进宫以来,论家世不比穆皇后,论受宠不比曹昭仪,论避世不比馨夫人,却独独她为皇上诞下皇长子,几度后宫的沉浮,也只有她悄然屹立不倒,这般的女人虽不算工于心计,也绝非一般人物。
古萱儿自进宫以来,且不说慕容灏的离开是间接由他而起,这后宫自古萱儿来之后明眼人都看的出,便围着她一人独转了,而集宠于一身所带来的唯一结果就是群起而攻之,董昭仪便是其中一个。
只是古萱儿依旧抱着侥幸的心里去了,松涛苑依旧显得那样的远离喧嚣,颇有隐士之风,只是此时的松涛苑似乎有些过于的安静了。随着那领头的公公进了内间,古萱儿甚至还未看到董昭仪的人,就感觉一阵风袭来般,火辣辣的一巴掌直接吻上了自己的脸。
古萱儿下意识的捂住了脸,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怒不可遏的董昭仪,绯月和冷蝉也是一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董昭仪在众人还发愣之中,一把拉着古萱儿进了房间,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将两人隔绝在众人之外。
“你到底想做什么!”这是董昭仪的问话,那姣好的面容呈现一种因隐忍而轻微的颤抖。
古萱儿这下是完全的摸不到头脑了,“姐姐这是何意。”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灏被远派边关,宫里的闲言闲语就不断,直到现在我也才彻底的明白,果然是拜你所赐。”董昭仪完全不顾平常一副端庄的模样,脸色完全的沉下来,显得有些恐怖,“你就非要这后宫鸡犬不宁吗?”
“姐姐这话,妹妹不甚明白。”古萱儿只觉得自己越听越糊涂。
董昭仪深深的吸了口气,尽力抚平激动的心情,看着古萱儿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和那鲜红的手印,不由的怒从心起,“当年慕容王爷差点掀了整个皇宫,你做了什么?皇上宠你上天,你又是什么态度?现在灏被逼远走,你究竟是和居心,难道就一定要闹得人人不得安宁吗?你为什么要回来?”
古萱儿似乎明白了董昭仪的话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何董昭仪会忽然的提到这件事?当年的慕容灏又究竟做了什么,古萱儿不惊的蹙起了眉,乌羽馨的脸还真是造孽。
“你身为妃嫔与皇子一道,这成何体统!”
“姐姐误会了,我与皇子并没有什么。”古萱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灏的书信却是言明了。”董昭仪狠狠的瞪了古萱儿一眼“你还有什么好狡辩。”
古萱儿本就不明白这慕容灏言明究竟是何物?见董昭仪怒气冲冲的将信件扔给她便拿起看了,这慕容灏也并未言及什么,只是在最后询问了送洛神那日她是否在场,让董昭仪对她多加关照的意思罢了,虽然有些怪异,但也不至于董昭仪这般,她倒是不明白董昭仪在这其中看出了什么。
“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否则就别怪我狠心。”董昭仪下了最后的通牒,古萱儿却依旧处于迷糊中,干脆丢下董昭仪默默的开门离去了。门外的绯月和冷蝉看着古萱儿出门,那鲜红的手印依旧耀眼,古萱儿却不遮不掩,径直的越过她们朝着松涛苑外去了。
古萱儿第一次这般沉着脸,显得有些不可亲近,直接回了离岄宫,一路上的宫人请安也没有见她有任何的反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董昭仪毕竟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她也参与到这场混战之中,本就浑浊的后宫,怕是不能按照她的轨迹毁灭了。
回到离岄宫,本想直接躲进被窝的古萱儿却看见了站在院中的穆皇后,今日的穆皇后一身淡雅的窄身长裙,上面绘的似乎是一副梨花落,用意很明显,一看便知了。只是今日的古萱儿却有些任性的不想去见任何人。
“臣妾……”古萱儿正想请安却被皇后阻止了。
穆皇后看着古萱儿脸上的印子,她倒是想不通了,这宫里上下难道还有人敢对古萱儿动手吗?难怪看她今日的脸色这般的不好,只怕自己的事情也难说了,“妹妹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多谢娘娘关心,臣妾没事。”古萱儿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听在耳中显得有些空灵,让人捉摸不透。
这样的托辞,穆皇后是了然于心的,平日的她是断然不可能放下身段多说一句,她是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皇后,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次她需要忍耐。于是穆皇后上前执起古萱儿的双手,满是温柔的说道,“妹妹若有什么委屈就和姐姐说说,都是自家姐妹。”
自家姐妹,听起来很陌生的名词,古萱儿定了定神,以穆皇后的身份做到这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自己若还是驳了,恐怕坏了计划,只能强撑起虚浮的笑容,“谢谢娘娘,娘娘请进屋吧。”
皇后这般的对自己,想来是看着连云兮和曹夫人短时间的的崛起而有些眼红了吧,也或许她是好好的考虑自己上次那番话了。
“娘娘忽然臣妾这离岄宫,想来是觉得臣妾上次的话有几分道理。”古萱儿慢慢从刚才的愁绪中抽出身来。
“本宫只是不明白,你如此待曹夫人和连美人,难道不怕被弃之一旁吗?”穆皇后提及曹夫人三个字的时候明显的顿了顿。善德太后一直想扶曹夫人上位,现在她位居夫人又如此受宠,而自己除了皇后的虚名,无恩宠,无子嗣,又拿什么来与她抗衡。
“娘娘,皇上的心在哪又是我们能把持的,只是臣妾懂得盛极必衰的道理罢了,何必将万千恩宠集于一身,惹来是非,雨露均沾后宫才能平和,而皇上最想看到就是后宫安定不是吗,臣妾随了皇上所想,皇上也便多了几分怜惜罢了。”
古萱儿的话动情动理,字字珠玑,将自己毫无破绽的塑造成那攸关后宫安慰的高尚形象,然后话音一转将一切转移到穆皇后身上,“娘娘本是聪明人,只是不屑参与这宫中之斗罢了,但娘娘却忽略了,有时候确实应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娘娘本应执掌后宫,却又为何让权。”
“这……”
“臣妾也只是为了娘娘着想。”古萱儿知道穆皇后的心已经松动了,自己是不能操之过急,那就只有让她自己去摸索了,转念想到那怒气冲冲的董昭仪,古萱儿再次莫名的闪过一丝的念想,略微的底下了头,哽咽的说道,“臣妾毕竟只是小小的夫人,有心却也无力,根基不稳,也才惹的董昭仪姐姐不悦,倒也确实该打。”
这般不留痕迹的将事实托出,古萱儿只是试探皇后的决心,而穆皇后也心领神会了,“董昭仪毕竟是昭仪,妹妹贵为夫人竟然敢犯上。”
“但凭皇后娘娘做主。”
“本宫知道了。”穆皇后慢慢的起身,“本宫会为你做主的。”
“谢皇后娘娘。”
“好了,让绯月快拿冰敷上一敷,本宫就先回去了。”
“臣妾恭送娘娘。”
穆皇后端着那不变的高贵架势离开了,那背影却仿佛多了什么东西,古萱儿看的真切,不自主的摸着自己的脸,却果然是火辣辣的刺痛,对不起,惟有下手,古萱儿想着那慕容灏,自己似乎只能对不起他了……
穆皇后离开,古萱儿并没有如愿以偿的好好休息一阵,以备战这接下来的事情,门口没有跟随穆皇后离开的左宛儿跪在门口静静的等着。绯月进门悄悄在古萱儿耳边说了些什么,古萱儿点了点便让左萱儿进来了。
古萱儿并不想将左宛儿留在身边,曾经的她以为只有将重视的人留在身边才能如愿的保护她,但是她错了,现在她才发现只有离开她越远才是越安全。
“你果真来了?”
“是,夫人说过,若是奴婢跟着皇后娘娘而来,便收下奴婢。”左宛儿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说道。
“离岄宫不比凤鸾宫,为何要来这。”古萱儿知道左宛儿是聪明人,当初的她不愿为妃宁为婢,只不过是为了逃开宫廷的纷争,而现在她明知道离岄宫是是非之地,却要往里钻,究竟是因为她变了,还是因为这类似的脸让她起了疑心。
“因为奴婢看夫人面善,只想守在夫人身旁。”左宛儿的没一句话都准备的妥当,只是少了些真实性。
“你对皇后娘娘说你是来监视本宫的,是吗?”古萱儿细细的打量着低下跪着的左宛儿,本也是这一干才人中的佼佼者,其它尚且不知,单看这单纯无辜的眼睛就足以将一干工于心计的女人比下去了,也难怪了自己当初就这样对着她放下了戒心。
左宛儿诧异的抬头看了古萱儿一眼,又降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她现在相信了这眼前的馨夫人绝对不会当日的古萱儿,古萱儿做事畏缩,胆小怕事,在这宫里又显得过分的单纯了,空得了美貌而不知善加利用。而眼前的女人不一样,仅回宫几天,凭借美貌征服了皇上,凭借那八面玲珑的手段征服了大半个后宫,这般聪明貌美的人才是她左宛儿侍奉的人。
“奴婢不敢隐瞒夫人,奴婢确实这般对皇后娘娘说。”左宛儿干脆大方的承认了。
古萱儿笑着点了点头,暗想自己似乎是应该再找个人了,左宛儿虽不及绯月冷婵,但也懂得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对这宫里的点点滴滴倒也了解的透彻,若留她在身边,倒也可以牵制绯月冷婵,毕竟她们是皇上的人,有诸多的不便。怕只怕这左宛儿也变了性子,留在身边反而祸害了。
左宛儿是与古萱儿在这宫中相处最久的,照理说馨夫人回来,为了安全早应该将其灭口了,她还在这边,不知道究竟是哪方人马安排下的。
“恩,确实是个伶俐人。”古萱儿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向绯月和冷婵,“这宫里的事宜一向都是由你们负责的,你们看如何较好。”
“只怕平时伶俐,关键时候就祸害了。”冷婵一向快语,毒辣的语言倒也尽显她的风格。
左宛儿听着冷婵如是说,心便沉了沉,悄悄的看了古萱儿一眼,却发现她竟然无动于衷的温柔的笑着看着冷婵。
“毛遂自荐虽有勇气,但赢得信任却也需要时日,大家都在宫中做事,各为其主,这位妹妹应是懂的。”绯月的意思与冷婵相差无几,说出来便多了几分的涵养和温婉。
“奴婢只想夫人和两位姐姐给奴婢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左宛儿见一向温和的绯月似乎对自己也并不见待,而那古萱儿依旧是淡淡的笑着不说话。
“若是机会这么好得,这离玥宫前岂不是跪满了人。”冷婵已经开始厌烦了,冷冷的丢下一句,蹙着眉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她对这个地上跪着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上座的古萱儿淡淡的打了个哈欠,微微的伸了伸懒腰,看着那有些动摇的左宛儿,“罢了,罢了,要留就留下吧,本宫竟然答应过你,也不好让你这般回去,受了委屈。”
古萱儿明着是对左宛儿如是说,实则告诉绯月和冷婵,这左宛儿来这是自己答应过的,莫不能逆了意思。
绯月和冷婵都是聪明人,岂会不懂,倔性子的冷婵看着左宛儿在场倒也没有拂袖而去,只是沉下了脸。而绯月默默的低头思索了一会,便抬头对着古萱儿道,“夫人,奴婢倒有个想法。”
“说说看。”
“近日,伺候连美人的小莲告假了,这连美人身边本也没个能干伶俐的丫头,奴婢看不如派了去伺候连美人,一来连美人也在这离玥宫,不会驳了皇后娘娘的面子,二来倒也可以看看这丫头是否适合在离玥宫当差,这三来,也给连美人多个伴,夫人对连美人这般好,自然也不忍心看着她寂寞了罢。”绯月列出的三条理由倒是也有理有据,古萱儿对绯月也不免多看重了几分,她也确实是想这般,只是绯月说了,也便顺水推舟罢了。
“那……”
“姐姐,姐姐……”
古萱儿刚欲开口,却被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打断了,随之那连云兮的身影便悄然跃入眼中,那外身鹅黄色的纱衣,将其衬的又暖了几分,加之怀中抱着的白兔兮兮,满身的灿烂,自那日之后连云兮赏赐不断,人也变得开朗了几分。
“姐姐这是……”连云兮看着地上跪着的左宛儿,悄悄的吐了吐舌头,看来自己是打扰到古萱儿的正事了,忙着道歉,“对不起,臣妾不是故意的。”
古萱儿无奈的摇了摇头,打趣道,“你这丫头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也只有在我这才容了你这般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