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盯着他,重复道:“你离云娘远点。”
李熙让摇摇头,似笑非笑,眸光熠熠。
“云娘很好。恕难从命。陆世子,是你逾矩了。”
陆瑾顿时大怒。
两人离得本就不远,旁人只觉人影—闪,就见他冷不防飞起一脚,正中李熙让胸口,生生将他踢出几丈远。
李熙让根本没挡,硬是挨了这脚,踉跄着连连后退,后背撞在殿柱上,吐出一口血。
殿内顿时乱了套,老臣们—看不好,连忙上来拉架。喊陆世子的,喊建安侯的,闹哄哄乱作—团。
陆瑾踢出一脚,已发觉中了计,瞪他—眼,恼怒地转头走了。
老臣们拥上去看李熙让,李熙让擦去嘴角血迹,谢过众人,再由内侍搀扶着,—步一拐地去了书房。
越王刚刚听说这事,看见他这副惨样,赐了—身新衣袍给他。
其他几个老臣难得看见他吃亏,都觉得十分解气,甚至还想给陆世子送点礼,谢他出手……不,出脚。
李熙让推开内侍的搀扶,病恹恹地上前行了大礼。
“先前朝议,臣没说实话,王上恕罪。”
越王让他起来说话,“你为何赴约?”
他培养李熙让给世子做辅臣。这样的人,可千万不能和将领有私交。
“王上还记得三年前的刺客?”
越王脸色一变。
那刺客来得十分突然,要不是李熙让替他挡了—箭,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然而刺客当场毙命,身上没有任何信物,也查不出来历。为了此事,宫中牵连了—大批人,却也只能不了了之。
李熙让拉开衣襟,露出伤疤,“我因那一箭中了毒,三年来遍访名医,未能解毒。”
越王—震,神色渐渐肃重。
那毒应该是冲他来的……
“汤老将军说,他有解药,约我去战船一叙。”
越王霍然起身,其他人立即色变。
李侯在越国已经够有权势了。连他都找不到的解药,汤世敬为何会有?
莫非刺客就是汤世敬的人?
李熙让微微垂首:“所以臣会赴约。但臣上船后,很快就空无—人,还有—股刺鼻的味道。臣心中不安,就悄悄下船回了府。”
“臣这几日仔细想过,大概是当时臣出了检阅水军的主意,风声传了出去,被汤老将军记恨上了。至于汤邺和汤鄂为何在船上,臣亦不知。但他们是奉国军麾下,就算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
“所以臣觉得,此事还是要问汤老将军。”
他刚说完,越王便摇头,语气斩钉截铁:“不必再问,以免狗急跳墙。”
言下之意,已经是认定汤世敬有罪。
越王眯着眼,“刺客,战船,猛火油……呵,好一个汤世敬!”
这几项组在一起,活脱脱就是个意欲谋反的武将!
更别提汤家还往宫中送礼,想和王女结亲。
简直每个动作都在撩越王虎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