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娇搬进王府的第一天,就和他约法三章,这是第一条。
要是她本来只打算冷他两天,撒了谎却变成四天,甚至更久,他上哪去讲道理?
外面禀报,王妃往微雨斋来了。文竹挤眉弄眼,赶紧退避。柴熙谕清清嗓子,随手抓乱了衣襟,做出烦恼的模样。
门开的瞬间,柴熙谕愣住,喉头微微一动。
这样冷的天,她却穿着海棠色的单衣,用同色锦带绾了个简单的堕马髻,有一部分发丝没有束紧,发尾垂在白皙的颈窝边,随她轻盈的步子微微晃动,挠得他心底痒痒的。
门外就是尚未融化的雪色,这一抹海棠色分外灼人目光。
她端着一碗汤药,衣裳穿得不紧,腰肢却紧紧地束起来,仿佛一只手就能制住。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直至她坐在身边才回过神来,顿时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他怕一个忍不住就扑|倒了她,到时候又不知会被冷落多久。
——这是陆云娇与他约法三章的第二条,她不同意的时候,不许勾着她,更不许碰她。
“谕郎。”
绵软温柔的声音吹过耳边,柴熙谕闭了闭眼,下意识抓紧了衣摆,“何事?”
她小小的坏笑离得更近了,“有没有想我呀?”
柴熙谕霍然睁眼,才发觉她的鼻尖快贴上他的左颊。
“有……”
他浑身僵硬,完全不敢乱动。她却偏偏依着他,还抱着他的胳膊,手指轻点他小臂,慢慢往上游走。
“有多想呢?”
陆云娇枕着他的肩,像是小猫儿撒娇似的,脸颊轻蹭他肩头。
“很想……”他的声音慢慢变得沙哑,“你瞧,我想你想得夜不能寐……”
陆云娇闻言一笑,软绵绵地道:“谕郎真听话。原来我先前教你的,你都记着呢?”
前一句刚把他夸上了天,后一句就让他掉回地面。
柴熙谕隐约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顿时不敢乱说话了。
点按他手臂的小手停下了,转而舀起一勺药汁。柴熙谕刚刚张口,她却仰脖吞了,小脸顿时苦得扭成一团。
他下意识低头,想抚平她的眉,她却反手勾住他脖颈,将药哺了过来。
一来二去,药只喂了几勺,他却已按捺不住了。双臂悬在她身侧,伸了又收,收了又伸。
急,抓心挠肺的急。
他宁可去酷刑底下滚一遭,也不愿被她这样折磨。
陆云娇转身舀药汁的空隙,他终于忍不住了,忽然握着她的腰,想欺身而上。
“谕郎。”
清凌凌的一声唤,顿时唤回了他的神智。
柴熙谕眼都红了,气息急促,像一头焦躁的困兽,急需她的抚慰,却始终得不到她的回应。
陆云娇却笑吟吟地瞧着他,手指点在他额上,一字一句道:“听、话。”
他下意识收敛气息,双手已经紧握成拳,攥得青白。
陆云娇极有耐心地一点点喂他药,他身子已经僵得不像话。陆云娇把碗勺随手往旁一推,再单手推他,他猝不及防倒下去,像块巨石落地,发出砰的一声。
她的唇贴上他唇角的一瞬间,他陡然睁大了眼,喉头闷出痛苦的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