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要,可是她还没应允,他真的快疯了。
“云娘,别这样,云娘……”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毫无保留地露出脆弱的那一面。
陆云娇却笑了笑,任他渴求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含糊地道:“很苦吧?”
柴熙谕早已习惯了喝药,因而一时没反应过来她问什么。
“我早就说了,什么事都不必瞒我,何必让自己过得这样苦?”陆云娇轻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我们是夫妻,有什么都该分担,对么?”
柴熙谕怔住。
“你都知道了?”他轻声问。
“我去问了郑太医,他都告诉我了。”
柴熙谕许久没说话,等到他觉得能克制自己时,才敢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委屈你了。”
两人成婚这么久,先前没子嗣,还能说是四处辗转、分分合合,无暇生养。可柴熙谕在临安待了这么久,陆云娇昨日刚刚过了二十岁生辰,他们还是没子嗣,在别人看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其余王妃在她这个年龄,早就有了孩子。要不是怕柴熙谕再发疯,宫里的信肯定早就递到了陆云娇手上。
“我不觉得委屈。”她摇头,“只要你对我好,让我开心,就一点都不委屈。我想要孩子,只是想让日子过得更开心一些。倘若因此让你有了心事,与我有了隔阂,那才是得不偿失。”
她向来通透,柴熙谕怔了一会儿才点头,“你说得对。”
陆云娇伏在他胸口小声问:“现在知道错在哪了?”
他点了头,眼瞳发紧,正要覆身压住她,她却兴致缺缺地推开了他,翻身下床。
柴熙谕愣住了,下意识探手去抓,却被她躲开。
陆云娇端着碗勺,一脸郑重地说:“郑太医说,太频繁了也不利于子嗣。所以你好好养身子,今日起你就住在微雨斋。什么时候郑太医觉得可以了,你什么时候再回云月院。”
她翩然而去,柴熙谕坐在床沿发愣,很久都没回过神来。
次日一早,陆云娇又去了郑太医那儿,和他详谈了柴熙谕的身体状况。郑太医看出来,她已经把柴熙谕当做了头等大事,颇感欣慰。
两人诸多波折,他都看在眼里。能有今日,再好不过了。
要想让柴熙谕好转,首先得帮他拔除毒根。
当初舒王手中有解药,现在肯定指望不上了,陆云娇便把目光投向了北边的奚国,想从那边找找线索。因为舒王除了汴京,就只跟着皇帝去过北汉,那里离奚国很近,说不定毒药就是从那儿来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总算在奚国商人那儿寻到了线索,便马不停蹄地去找药材。
柴熙谕手下能人众多,他能顺利解甲归田,来到临安,其实是将一部分人手交给了东宫,对东宫已经彻底构不成威胁。
陆云娇以建安王妃的名义去了信,太子便答应派人帮忙寻找,再加上孙家的商队商船,前后花了半年时间,总算凑齐了所有药材。
“谕郎,药来了。”
柴熙谕正在练剑,看见她带药过来,便收了剑上去,顺势搂过她的腰,“有劳云娘了。”
从寒冬到炎夏,陆云娇为了这事都瘦了两圈。这么热的天,她还亲自给他熬药,汗水都浸透了衣裳。
这碗药来得过于珍贵,柴熙谕喝得小心翼翼。药一入腹,他就觉得一股暖流融入血脉,说不上来的畅快。
这药一共要喝三天,每喝一次,郑太医都要诊脉。待喝完最后一副,郑太医总算满意地捋着胡须:“甚好、甚好,毒应该全都解了。”
这事值得庆祝。当晚,柴熙谕特意让人备了酒菜,陆云娇却很晚都没回来。
柴熙谕知道她又出去玩了,便耐心等,然而等到酒菜都凉了,霁月才磨磨蹭蹭地过来禀报,说是王妃回了国公府,今晚就在娘家小住。
霁月眼看他啪地掐断了筷子,一声都不敢吭。
作者有话要说:没吃到肉的狗勾就是这样,摇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