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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赐名

“能。”

“会打架么?”

“会。”

“我所有一切问题你都要回答。绝不隐瞒。我要知道你一切秘密。”

“可以。”

“24个小时都在我身边。随叫随到。同吃同睡。满足我一切要求。”

“嗯。”

“只听我的。”

“只听你的。”说这句话时林清野的语速比许乘风的慢了不少,一字一句,仿佛在无声地传递这份承诺的重量似的。

静了静。

许乘风毫无表情地发号施令:“好。那你脱衣服。”

林清野神情上没有任何反应。他开始静静地脱衣服。他一边脱,一边许乘风就继续问:“你不问我为什么要你这样?”

“你让我问。我就问。你不说,那我就不问。”这是林清野进来以后说的最长的一句话。淡淡的,有点儿疏冷和刻板。但听上去不会让人产生任何不适。

末了,他才抬起眼皮来,漂亮的眼睛像是雾蒙蒙的西湖水上一艘乌篷船:“脱完为止么?”

“继续——”

静的连根针掉下都听得见。

许乘风盯着林清野的每一个动作。任何一点细微的响动都不放过。他的眼神锐利得仿佛在看自己的猎物,而身体却慵懒懒地靠躺在沙发上,竭力得看上去漫不经心。

许乘风在黑暗的房间里看见了男孩的像是白玉一样的身体。整个房间忽然之间像是掉入了无限膨胀中的宇宙里,漫无边际,暗无天日,而眼前的男孩就像是璀璨的银河系,光彩熠熠,远远看,像是一环玉镯。

许乘风觉得这个男孩的身体无限地接近,无限地满足了他隐秘的,可怕的,疯狂的好奇心。

他常常妄想知道这世上一切隐晦的秘密。他有时也会觉得自己是不是个神经病。但他已经无所谓了。他只需要有人可以告知他他想知道的秘密,解开他难以启齿的困惑。

就像他好奇他那些猥琐的行为,面前的这个男孩会不会也做;

就像他好奇电视剧里一张嘴和另一张嘴碰在一起到底是怎样的触感;

就像是他好奇为什么他喜欢一边□□一边吮手指;就像他好奇别人喜不喜欢这样,会不会也这样做;

就像是他好奇别人的身体和自己的是不是长得一样。

他好奇这世上别人不敢好奇也问不出口的一切。他好奇从高楼上跳下去到底是怎么个痛法,也好奇掉进水里溺死到底是怎么个难受。他好奇宋织和许南川到底心理每时每刻都在想些什么,都是怎么看他的。

他好奇一切。却没有人愿意,也没有人能够为他解答。一旦他问,那他就是神经病。没有人愿意把这些隐晦的,羞耻的问题问出口。

许乘风需要那么一个人,无条件容纳他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羞耻。同时拥有这个人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羞耻。他需要那么一个人,满足他所有邪恶的罪恶的百无禁忌的好奇心。

百无禁忌。

空气都像是静默了,整个房间乌漆漆的仿佛被蛀空了的牙齿,只余下黑褐色的牙垢空荡荡地支撑着这个空间。里面的一切,荒诞不经,奇异鬼怪。让人不适。

许乘风起身。他向林清野靠近。最后站定。

他一点点比对,一点点丈量。

最后他也脱下了外套,卸下一切衣装。赤|条|条的,像是一阵风吹过的秋天,扫下全部的落叶,只余下躯干。

他们面对面。彼此静谧地伫立。目光相对。就好像在照镜子。镜子外的实像是自己,镜子里的虚像是对方。许乘风盯着对方的表情,用只尖碰了碰林清野的匈尖,用手指戳了戳他身体突出的肋骨。

手指替代了一切的测量工具,就像是爬行类虫子敏感的触角,触及到的任何实物,都能敏锐地捕捉一切细微的感觉。温度也好,触感也好。所有一切。尽在那表层与表层触碰那一瞬间神经末梢所传达的刺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