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当他是什么弱角色吗,不过是诬陷罢了,想当初为了在几个姐弟之中争得王位,他可没少费过心思,而如今这小小女子却想要至他于死地,实在有些可笑。
“你难道觉得我就这点下毒的本事吗?”双手抱肩,他将下巴微微抬起,露出柔美的弧线,引人入骨。
“当然不止了,你能坐上狐族族主的宝座,恐怕还有别的本事吧。”她笑意不明,讥讽之意却清楚的摊开在眼前,“像是勾引男人这种能力,你可都是练到极致了吧。”
探出头来,目光在他的身上上下打量,勾住唇角,指尖在他的衣上画着什么。
连连推开,实在觉得这女子可疑,不想再多呆一刻,转身便走了出去,却没能听见身后的人笑得肆意。
她唇齿微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从那口型依稀看得出。
“蠢狐狸。”她这样说,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自然知道那狐狸不会去认罪,肯定会是一番诬赖的强加到她的身上,不过……久在冰山上的狐狸,怎么会了解魔族的阴险呢,所以才说他是蠢狐狸嘛,只会勾引人的蠢狐狸。
哼,想要跟她斗,还是再去练个几百年吧。
她可是在做这件事之前就打算好了,怎么会让他得逞,她还真是聪明,让他们自相残杀,一下子就解决了两个。
类苦苦并没回到自己的庭院中去,而是直接去了阮淚痕住的地方,这种事情还是趁热打铁的好。
幸好去的时候,天虽然晚了,阮淚痕还没有睡下,似乎一直在等着自己。
他敲了敲门,经过那人的允许之后,才进去。对于阮淚痕,他从来不敢放肆,只敢远远望着。
“怎么,终于想承认了吗?”他低着头,不知在写着什么。
“你就这么肯定这事情是我做的?”他坐在离他不远的椅子上,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微微动心。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他抬起头,只看了一眼,又埋了下去。
只是这一眼,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告状”
“哦,谁的状?”他一时来了兴趣,拄着脑袋,示意让他说下去。
指尖捻出一团火焰,将屋子内照的一片蓝色,掩盖住红色烛光,渐渐显出了女子的轮廓,那眸起的一笑。
竟然是她,阮淚痕摸着腮,想听听看,他到底要怎么说。
“就是这女子,是她害的类宛倾。”眼神微暗,透着淡淡的悔意,“毒是她下的。”
“她怎么下的毒?”
类苦苦眼珠一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是……”
还没说出口,就被阮淚痕打断了,那人走到他面前,走了几圈,猛然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一笑,“我好像从没有说过类宛倾是被下了毒。”
虽有一刹的慌神,类苦苦却还是立刻反应过来,“是那女子说的,那女子给了我点药,说是对她的眼睛有好处,我看她尝了没事,就放在类宛倾的碗里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跟她说呢?”
“我走到门外才想起,就顺手放进她碗里了。”谎言编的精美,只可惜再美却也漏洞。
阮淚痕坐在他旁边,眼神笃定,“那你为什么连侍女都不敢告诉,有人说,你是趁侍女不注意的时候放进她碗里的,不是吗?”
“谁说的!”拍案而起,没想到除了那人还有别人看到了,这下可有点不好。
“就是刚刚你说的那个人,你知道她是谁吗?”阮淚痕眸子眯着,看着他有些失措,慌乱不定的眼睛,“俞若熙,那个永远出不了魔界的人。”
俞若熙?对这名字有点印象,仔细一想,总算是想起来了。听说她是个人类,却自幼习武,学的一身仙法,可是人有些懒散,嘴巴也是属于得理不饶人那种,后来不知干了多少缺德事,被当时的天后打了下来,叫她发誓,永远不得踏进仙界一步,谁知她却用了全身的法力祸害人间,最终被宫雨宸救了回来,并且永远都要留在魔界,不能踏出一步。
实在没想到那人是这身份如此奇特,更不能理解她是从哪里偷来的毒药。
“怎么,没话可说了,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自己一身的药味吗?”他捂着鼻子,药食在身体上藏得久了才会发出味道,可见谁真谁假。
听他这么一说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确有股淡淡的药味,方才走的急,一直也没有在意,想起女子的手指在自己身上轻易摸索,责怪自己的疏忽,成了那人陷害自己的把柄。
“那与她也逃不了关系。”他说道,拼死一搏的架势。
“我只想要你心甘情愿的献出眼睛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茶水正凉,正巧他的嗓子有些灼疼,喝了几口,顺便等着那人的回答。
“她都已经那样了,难道你还要救她不行?”
“病的不是类宛倾,而是她的侍女小落,很可惜,你的如意算盘被打破了。”
其实要不是类宛倾在闲聊的时候无意提起过他的一句对不起,本就没有想往他的身上算计的,因为想着,怎么也算是救过他一命,更何况他还要顾及他的族人,怎么也下不了手的,只是没想到他真的这么狠。
“你骗我。”硕大的泪珠从眼眶脱落,一瞬间,空气静得连银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清楚,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阮淚痕骗了他。他是有多么信任他啊,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吗?
“不管怎么说,这回是你先挑起的事端,攻打狐族也就有了合理的一个解释,我可以给你时间,等你想明白,只是你应该知道的,我这人天生的急性子,怕是等不起,所以只好麻烦你快点想,不要磨掉了我的耐性。”并不在意他的心情,反正他不过是个过客罢了,全身上下,除了那双眼睛,没有任何值得他挽留的东西。
“我只想问一句,你对我,可曾有过感情,无论是什么,哪怕与爱情无关,哪怕比针丝还细,哪怕连对一只小虫都不如,我只想知道……”恳求一样的态度,声音颤颤巍巍,不仅怕他的答案,更怕他连答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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