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沧桀看向她,微微一怔,“葡萄,回来啦。”
那声音似乎变得苍老了,沙哑的一点也不像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让她认为,这场婚姻是被人逼迫的。
久久的站着,他似乎有些尴尬的赔礼道歉然后走到她身边,笑意盎然,“喝杯喜酒吗?”
一手打翻酒盏,破裂的声音震耳欲聋,愣住,本来欢闹的院内变得寂静无声。恐怕若是不知内幕的,还以为是她暗恋月沧桀,而嫉恨烟梦语呢。
“告诉我,这不是你愿意的。”她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
“梦语是个好女孩,我很爱她。”
“那慕盼溪呢,你是说她不是好女孩,你是说那个和你青梅竹马,你曾为她做过鞋子的女子不是好女孩,月沧桀,你脑子烧糊涂了吧。”
“盼溪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他袖子一甩,淡然离去。如同那天他对慕盼溪所做的一样,毫无动摇。
有人突然拉住她,本以为是黎非歌,正想甩掉,却看见是慕盼溪。
他竟然还有脸请她来,可笑又可悲。
听慕盼溪说,烟梦语是南阳城主的女儿,仓颉落难时,南阳城主曾救过月沧桀一命,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呢。南阳城主的女儿很是喜欢他,他也变答应娶了她,正好南阳同仓颉合并之后,可以让月沧桀来打理。
“他若是不想娶也可以不娶的,不是吗?”她流着泪问类宛倾,坚强的女子终于变得软弱,内心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已经无处可藏了。
她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砸了月沧桀的酒宴,只记得他看她的眼神,失望,愤恨……然后将她扫地出门,她不记得,他何时变得这么狠。
可她却终究没有看出,那烟梦语无论身形和言语都同慕盼溪那般相似,要不然她又怎能错认。事事终有无奈之举。慕盼溪明白他的无奈,只是做不到放任他的无奈。类宛倾不懂他的悲哀,也不愿放任他的悲哀。
再回去时,慕盼溪已然离开,压在桌子上的信只写了短短几个字。
“望珍重。”
可恐怕这字里包含了太多说不清的意味。低头皱眉,瘫软在木质的椅子上。
“呦,师姐,原来你在这儿,找你好半天了呢。”黎非歌显然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只是偶然从那里走过,没想到正巧门没关,一抬眼就看见了她。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她恶狠狠的劝告。
“咦……”很不情愿的进门坐下,“那什么时候回去啊,师父规定的时候快到了。”
“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走。”
屋外是满地的狼藉,想必那新娘心里也不会很高兴,再怎样,终是第一次婚礼,她这么闹,肯定是不合适的,又实在不好意思去道歉,只能灰溜溜的走出门外。
“宛倾,走了吗?”这是他第二次没有叫葡萄,似乎记得第一次也是因为慕盼溪和他的事情。
“嗯”怯懦的点了点头,转过头就拉着黎非歌走。
“路上小心……”言语依稀散乱在风中,吹不进她的耳朵。
还是没有想到,本来好好的,一遇见他就变成了这样。她本就不应该管他们的事情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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