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所有富饶,祝福,血液与天运于一处”,这是书者们在地方志中对雷索雷利王城银石城的评价。不管经历过多少大陆上的铁血征伐,王朝兴衰,诅咒瘟疫,魑魅恶魔;银石城只是屹立在桑盛郡来铎平原上,恢弘的孔雀堡沐浴在阳光下,向世人告示着人类文明的结晶璀璨与无上权柄。
银石城的宫宇房屋的风格独树一帜,多为高大尖顶的城堡状,所以从远处望去,银石城像是一栋栋巨大的塔楼依次而建;最大的孔雀堡银白威严,占据了整个王城之北,从北南望依次是阿卜西德大教堂,大骑士祀,王爵公府,银石城图书馆,王城元素院,王国部总部神奇的是,银石城的地势也是从北到南呈下坡状,若是有人站在孔雀堡顶端俯瞰,可以将所有的地标建筑,整个王城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王城东南角的兹克区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身为公认的贫困区之一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中下阶级的市民,所以几乎看不到那些银砖高耸的建筑。这里的房子都普通的多,一楼二楼的比比皆是,挤在同一条街上臃肿不堪,走在街道上的人们表情多是麻木或冷漠,黑暗的巷子里还不时传来斗殴骂喊的声音,兹克区有着王城三大帮派之一的吹笛人帮,所以打架火拼,走私贩毒屡见不鲜。当然,说是“三大帮派”,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地下黑帮,对于住在孔雀区的人们来说都是轶事报纸中才会听到的遥远故事,但对于生活在兹克区的普通人来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砰!”
酒馆的门被轰然摔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飞了进来,就是他撞开了门,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酒馆一时全部静了下来,楼上楼下大家都向门口投去好奇的眼光。
血人后面紧跟着一名穿着白衣服的青年,他还非常有风度地向周围的所有人脱帽行礼,只是他脸上的笑容,狰狞而吓人,“抱歉打扰到各位的雅兴了,吹笛人帮办事,大家不过问的还是别问了,谢谢各位。”
然后他拎起在地上呻吟的男人,拖着他重新回到了夜色里。
吧台前,神情深沉的男人和大家一样从门口收回目光,喝了一大口烈酒金桔柠,麻木了舌头,向身边人道:“兹克就是这样,没救了。”
这里是兹克区保尔查大街最大,也是整个兹克区装修最好的酒馆----蓝礁酒馆。这里聚集了各式各样三教九流的人物,趁着夜色正浓,白日的晨曦还在远方,疯狂地寻欢作乐或是花钱买醉,发泄着白天无法释放的精力或戾气。
“那些保安也不管管?”坐在神情沉重的男人边的是位年轻男子与一位少女,说话的是那年轻男子,少女则小口抿着果酒,好奇地看着一桌正在赌博的人们。
奥尔加,最开始说话的那位,冷笑一声:“想在兹克区生活下去,第一条铁律就是,别惹他妈的天杀的吹笛人帮,这是额外给你的忠告。”
弗莱林耸耸肩,端起酒杯,“幸好我不住这里。”
莱尔嘟囔道:“我倒想试试”
“我就知道,能花大价钱找上门的,怎么可能是困在泥沼中的人呢,”奥尔加自嘲地笑笑,“喂,你说你要知道那书虫的住址?”
“是的,学者卢修科,你知道他在哪吗?”弗莱林收起轻松的表情,问道。
“真是的,不知道你找一个整体神神叨叨的穷鬼学者干什么,他除了研究大学者德里维马卡有些心得外一无是处,呵呵,我知道,我不会多问的。”奥尔加摸了摸口袋里沉甸甸的金币袋子,“拿钱办事。好说,好说。”
“他几乎每天都来蓝礁,嘿,他是个无可救药的酒鬼,我觉得他没有多少天可以活了,他的脸色就像泡在巫师药剂里的牛肝呵呵呵呵。嗯,二楼,黑头发,有些不符年龄的衰老,你等着就知道了。”
听完这些话,弗莱林得到了所有需要的信息,他微微一笑,与奥尔加,这位传说当地水最深的情报探子握了握手,“愉快的合作,奥尔加先生。”
奥尔加也笑着握手,临走时,他好心地指了指一旁的莱尔,说道:“在兹克这个地方,像令妹这样美丽的少女千万记得不要喝醉了。”
说完,他跳下高脚椅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弗莱林这才转头看着喝了好几杯的脸红扑扑的莱尔,见莱尔还傻傻地与他对视,弗莱林没好气地躲过妹妹手中的酒杯,“长大了想当酒鬼对吧。”
蓝礁二楼比起一楼安静了许多,没有了大厅吟游诗人的高声歌唱与舞剧团的歌舞表演,只有几位高级妓1女在搔首弄姿,弗莱林还没注意她们的长相便被莱尔拎着耳朵坐到了角落;角落里有几位富商在低声商谈着什么,还有一桌是一位孤独饮酒的男人,背上背着两把剑,看上去是位走南闯北的佣兵或剑客。
“至圣大学者德里维马卡他究竟是”弗莱林摸索着光滑的玻璃杯,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他来银石城首先是为了见靳克,他在神秘会议的朋友,询问月神庙的事情,其次才是白银阶的宴会。不过银石城有座全大陆藏书最广的图书院,弗莱林觉得,月神与那些和命运连接起来的人物应该都会在书中有些记载。
这次在他来前,他还给另一位也在神秘会议的伙伴写了一封信,向他打听大学者的事情。他那儿时的朋友虽然算半个浪荡子,但好在家族能量大,喊他查的东西很快就有了结果:有个叫卢修科的学士疯狂迷恋于那位传说中的大学者,一辈子都在跟随他的步伐和研究理论,现在就住在兹克区,于是趁着白银阶晚宴还有好几天,弗莱林便拉着莱尔一起来找这位学士了。
莱尔说是来银石城也有事情,但一直不说有什么事,既然她不说,弗莱林也不好多问,就权当陪她一起出来旅游了。
这时,从楼梯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名带着窄沿呢帽,老旧马甲的男人有些踉跄地走了上来,一见他,旁边几位妓1女都露出厌恶的表情,手在胸前挥了挥不爽地走开了。
弗莱林快步走上前去,笑道:“允许让我请你喝一杯吗,先生?”
卢修科抬眼看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先生?”
“弗莱林。”
“卢修科,巴迪亚纳的学者,不过我想你估计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了。”卢修科揉揉发涨的双眼,“我要来杯烈酒金桔柠与海山冠军。”
“两杯金桔柠,一杯海山冠军,”弗莱林招呼酒侍,又指了指莱尔道:“给那位小朋友来杯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