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科坐下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看着楼梯口的位置,有时低头思考着什么,神色萎靡。
弗莱林也不着急,他的时间还有很多。
直到卢修科喝下整整一木杯的金桔柠后,他才打了个酒嗝,瞥了眼弗莱林,“你们这些飞马区的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不是像上次那样继续严刑逼问吗,呵呵,还是说这里人多,不太好动手。”
莱尔听见学者误会了他们,忙摆手道:“大叔,我们不是,不是那个飞马区的人,我们找你有其他事。”
见卢修科皱起眉头望向自己,弗莱林也点头道:“确实不是。”
“重新认识一下,弗莱林与莱尔,来自光荫郡。”弗莱林伸出手,卢修科喝了别人请的酒,也不好意思继续态度混账下去,便和弗莱林轻轻握了下。
卢修科微微摇头,“除了我那本火焰账礼记,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是值得你们大老远从光荫郡而来”
“有的,卢修科学者,有的,”弗莱林放下酒杯,里面琥珀色的酒液一滴也没有洒出,他看着卢修科,轻声道:“我听说,你做了许多关于至圣大学者德里维马卡的研究”
话还没讲完,弗莱林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对面桌的那位男子举止表情有些过于的激烈。
他的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让人想起斗鹅的前胸。他因酗酒而发白的脸更加的黯淡,但双眼却睁得很大,弗莱林能读出眼神里的激动还有,恐惧?或是些别的情绪。
“你!你你是为大学者德里维马卡而来?”卢修科深呼吸着,双手颤抖地想摸上能让他安心的酒杯,结果碰到了弗莱林的手臂,吓得他像是碰到深渊的触手一样一下子就缩回了手。
是什么让他的反应这么大?弗莱林暗想道。
“是的,卢修科先生。”
“为什么是我,我的意思是,银石城有很多著名的研究者,哲学家,辩证家,他们都是德里维马卡的忠实拥趸,如果只是为了了解大学者大师,你大可以去找他们。”
“看起来你了解的更多一些,其实,是我这里的朋友喊我来的”弗莱林决定展现自己的真诚,便实话实说道。
卢修科神情变幻了一阵,喝了口啤酒,“你走吧,我的东西不能给你。”
莱尔看了眼呼吸仍急促的卢修科,然后低头继续小口嘬着果汁。
弗莱林笑道:“我不是来找你要的,卢修科先生,我与那些飞马区的人不一样,我是来与你做个交易的。”
“而交易,没什么不可能的。”
卢修科沉默一下,喝光了啤酒,砰的把杯子掼在桌上,“你说说看。”
“我能帮你解决那些找你麻烦的人。”
卢修科听后大失所望地道:“那便没得谈了,那些混混算得了什么,与我的咳。”学者咳嗽一声,停止了谈话。
弗莱林伸出一根手指,在卢修科面前晃了晃,“别急先生,这只是我附带的赠礼罢了。”
“什么意思。”
“重要的是,不是我会给你什么,而是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弗莱林笑道。
“”,卢修科冷不丁道:“再来杯金桔柠。”
弗莱林招手道:“给这位先生来五杯金桔柠,把他面前的桌子都摆满。”
啊,这人好拖哦莱尔心中哀叹道,但仍选择乖乖坐那陪着弗莱林。
好不容易等到酒侍拿上新的酒,卢修科喝了口,等着冰凉的酒液划过他的食道,流进他的胃里,才道:“我要的,你很难给。”
“不妨说说看。”
“我要发表关于至圣大学者德里维马卡的研究论文,我要求你给我提供庇护。这,你做的到吗?”
“做得到。”弗莱林先给了卢修科肯定的答复,然后才问他:“你发表的文章,会被有心人给盯上?”
“不是其他人,正是所有大学者的追随者,看到我写的文章,他们会愤怒到找到我,把我碎尸万段然后扔进下水道里。”
“而你要搞清楚了,不是几名小小的刺客,不是一两队佣兵,也不是骑士团,而是全国上下大学者的信众,他们都会想杀了我。而你,能从他们手中保护我吗?”
卢修科的目光带着不信任与冷漠。
“那你的文章里,对德里维马卡的用词,估计是比较的激烈了”弗莱林轻笑一声,“我听说,你不也是德里维马卡最狂热的追随者之一吗。”
卢修科咧嘴笑了声,露出斑黄的牙,“现在仍是,现在仍是。只是我看清了更深的东西,更远的东西”
接着他低着头,一手捂住脑袋,嘟嘟囔囔着什么原罪,什么学者,看上去是完全进入了自己的节奏。
“我确实可以做到,”弗莱林摇醒了他,“先生,先生!呼,好了,这么说,我们的交易是达成了?”
从狂言中好一阵才缓回来的卢修科不信道:“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有么有真正保护我的能力。小妹妹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卖萌可耻,也没有用!”
“呵呵,你说的有道理,是我莽撞了。”弗莱林笑了笑,点头道:“我名弗莱林·克伦伊尔斯,光荫郡的伯爵,也是唯一的伯爵。我会在我的领地里给你提供所有的帮助与保护,这样如何?”
“额”卢修科瞪大因为喝多了而泛红的眼睛,仔细看了弗莱林一圈,这穿着到还挺像,“但,你一位伯爵亲自来兹克区找德里维马卡的东西,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可信呢?”
弗莱林耸肩道:“我有办法让你”
“你会打特昆牌吗?”
被打断了话的弗莱林一脸疑问,“我会啊。”
“你是不是真的伯爵,等会牌局上一眼便看的出来,不是贵族或狂热赌徒,玩不起那玩意。”卢修科咧嘴笑道,他一把抹开身前的酒杯,“来,赢了我,我就同意你那交易。”
弗莱林注意到,当说到特昆牌时,对面那位背着双剑的男人注意力好像移了过来,但他没想太多,“没想到你这种学者也会对特昆牌有兴趣。”
“当世界陷入诅咒的深海时,唯有娱乐才是唯一暂时解脱的方式,”卢修科没有再笑或是喝酒,他的双眼竟然少有的清明了一下,“这是我对你的忠告,也是我毕生的出的结论。”
“哈哈哈哈哈哈哈,讽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