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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五:可惜我不喜欢你

男人和同事并肩走出体育场,他们刚刚一起听了左离的《告别》演唱会。

很好,很美,很动听。

“以后我会怀念她的歌声。”男人有些可惜地说。

“虚伪。”同事戳穿他。

“人类教我的。”男人为自己辩解,“我最近自己在学习,如何把话说得动听些。”

同事笑了起来:“放弃吧,没人会觉得来宣告死期的人说话会是动听的。”

“那是人类太脆弱,不过一场生死。”男人若有所思,“但我发现,娱乐圈挺有意思的,这一次,我还要找圈内人。”

他随手指了指广场屏幕正在转播的电影节颁奖晚会,最佳导演奖的获奖者正在发表获奖感言,他说:“我找过这个人的暗恋对象,说起来,也是时候去找她了。”

但无岁月可回头,一生只够爱一人

你还是时常跑到我梦里,不厌其烦地对我说,可惜我不喜欢你。

让你喜欢我,是多么奢侈的事。

我拥有最璀璨的人生,却得不到你的一句喜欢。

我用最美的镜头,最年轻的演员和最缠绵的眼神,不知疲倦地重复当年我们的故事,每个人都像你,每个人都不是你。可有什么关系,电影不会老,青春也不会老,我可以假装一下,我们还年少,永远有一个人正喜欢着另一个人。

1.宁可,你这么好,可惜我不喜欢你。

宁可是在大学生电影节的颁奖晚会结束后,见到的那个男人。

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系着蝴蝶领结,白衬衫熨得恰到好处,袖口正好露出一英寸,扣着很典雅的袖扣,典型的法式衬衫穿法。

真是赏心悦目,宁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这是老毛病,碰到好看的男人都会和他比一下,想把他比下去,可结果永远是这样,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她要走了,男人挡住去处,递过一个牛皮纸盒,彬彬有礼道:“宁导,您的东西。”

宁可是当红的青年导演,他认出她并不奇怪。可她最近并无网购,这人也不像送快递的,宁可能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她淡淡道:“你弄错了吧。”

“相信我,它属于你。”男人固执把纸盒塞到她手上,又微微一笑,“对了,恭喜您。”

她刚获得电影生涯中的第一个最佳导演奖。

宁可一脸莫名,可低头看到纸盒上的字,不动了。那是很寻常的钢笔字,下笔有力,可收尾时总带着点慵懒,好像写字是很不耐烦的事。就算多年未见,她还是一眼认出这是沈千忆的字迹,何况多熟悉的四个字。

我的骄傲

过去,他总是很不客气地揉她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又看着她说,我的骄傲。

宁可眼一酸,她几乎要把纸盒扔掉,她很不愿意在这个开心的晚上想起沈千忆,想起自己的挫败,想起他一遍遍地说,宁可,你这么好,可惜我不喜欢你。

多么温柔又多么残酷的沈千忆,她很久不去想他了。她已尽最大的努力去忘了他,那为什么他还要出现?

宁可愤怒地抬头,她要把东西还回去,发现那个男人不见了。问助理也说没看到有那样的人出现过,好像只有她看得到他。

宁可最后还是收了纸盒,她紧张地抱着,却没有打开。

接下来的宴会她也没心情参加,叫了助理回酒店。回去助理开车,好奇问:“什么东西?怎么不打开看看?”

宁可望着窗外,许久,才说:“不敢。”

不敢,她是真的不敢。

有关沈千忆的东西,她无法抗拒,但要打开,她怕了,她怕又一次被提醒,他不喜欢她。

2.师父,小师父。

宁可刚认识沈千忆时,从没想过会喜欢他。

长得倒挺招人喜欢的,可酷酷的,多说一句都不肯。他们在同一个兴趣小组,整个绘画室大多是叽叽喳喳的女生,大多冲着沈千忆来的,因为他不但画画甩人一条街,还帅,长得好看,像那个总翻着两只死鱼眼的银时。

沈千忆却不领情,他懒,怕麻烦,没心思应付小女生。所以老师要分组写生时,他环视一圈,从无数期待的眼神一掠而过,最后放在正专注练构图的宁可,钦点般:“她!”

“不要,你很麻烦。”宁可头也不抬,跟公众人物同组很拉仇恨的。

沈千忆惊了,竟有人嫌他麻烦。不过他们还是分到一组,因为他说,同学间怎么能说麻烦,要友爱互助。

周末,他们背着画板去郊外画梨花。她画得很专注,沈千忆在她画完才开口,指着画:“这里不行,光线处理不好,重了,也没层次……”

先涌起来的是愤怒,宁可画时胸有成竹,还蛮得意的,可一看到他画好的图,她满腔的反驳咽回去了,她仔细一看,发现他说得很对,她面红耳赤,照着他的意见进行了修改。

沈千忆笑了,在梨花林中晃悠,不时伸手摇晃了下树枝,引得梨花不断往下落。他很得意:“宁同学,你还觉得我很麻烦吗?”

宁可抬头,梨花深处,那肩头添了白的少年神色俏皮,却一脸骄傲。

沈千忆是多么骄傲的人啊,他不愿同旁人多说一句,却也容不得别人嫌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