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一跃而起,直冲着萧玦攻来。拳风擦过萧玦耳畔,被萧玦躲过。
萧玦随手抽过身旁守卫的长剑,冲着萧琅胸口此去。
萧琅也是高手,反应极快,躲闪过去。但他分明感受到,今日的萧玦与那日在西北不一样了。
他……成长得好快。
萧琅有些心惊,这个小时候在他身边撒娇的小孩子,曾经无论任何事都需要他帮忙的小孩子,如今已然变得连他都招架不住了。
失神之时,萧玦手里的剑已经架在了萧琅肩膀上,他冷冷道:“进去!”
萧琅忍了又忍,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萧玦,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若是父皇知道……”
“我就是要让父皇知道!”萧玦眼底泛红,不知是怒是悲,“皇兄没了,我没什么再怕的了。你既然不顾兄弟情义,那么我也可以不顾!”
“你!”萧琅眼神犀利地盯着萧玦,忽而,他轻轻笑了起来,“呵呵呵……萧玦,你有没有想过,害死萧瑜的人……是你自己!”
萧玦凝一凝眉,“你胡说什么?”
萧琅勾起唇角,呵呵笑了起来,“是不是胡说,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说罢,萧琅转身进了屋子,关紧了房门。
赵凌的速度很快,在暗隐的暗中相助下,不过一日功夫就排查了所有人,将凶手的目标锁定在了一位马倌身上。那人姓阮,叫阮昊,是阮奇的族兄弟。
阮昊被人告知,是燕王殿下萧玦为拔出景王羽翼,才将阮奇拉下了马。当日阮奇被贬之后,阮家在当地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他们在当地抬不起头来,只好搬家离开。阮昊的母亲便就是在迁移过程中,突发疾病而亡。
阮昊将一切都怪到萧玦头上。
为了报仇,他隐姓埋名,潜入围场将近半年,成了一名马倌。
贺兰廷在排查围场的人之前,阮昊与另一位马倌交换了身份,所以并未引起怀疑。
一切水到渠成。
作为马倌,他出入在围场是不会有人觉得不对的。他先是射中了马腿,而后发出第二支箭,射中了座上人的脑袋。
但直到太子死去,阮昊才知道,那个人……并不是萧玦!
萧玦得到真相之后,双拳紧紧攥起,眉目间满是冷意。
所以……真的是他害死了皇兄?
皇兄上场前,他担心皇兄的马匹会有问题,便将自己的赤棕马换给了他。
萧琅当时故意来问自己,他还说……
他怎么能这么蠢,他怎么能这么蠢?!
“啊!”萧玦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向了桌面,顿时桌子碎裂。
贺兰廷忙握住萧玦的手,道:“阿玦,别急。这件事,有问题。”
萧玦红着眼睛,悲伤、懊恼全都浮现在他眼底,“还能有什么问题?马匹是我换过皇兄的,阮昊只认马,不认人。萧琅说得对,皇兄确实是被我害死的。如果我不换马就好了,如果我……”
“不对!”贺兰廷的声音加重了几分,“萧琅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太子!”
“什、什么?”
贺兰廷道:“秋闱狩猎开始两天了,阮昊一直在围场,他不可能不认得太子和你。”
“所……所以呢?”
“萧琅那样说,不过就是为了打击你。太子已死,如果你再倒下,那么这东宫之位便就是他囊中之物了。阿玦,局势已然这般,你万万要撑住。”
萧玦悲痛之中,这几日神情恍惚,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细想。但现在,被贺兰廷这样一分析,他顿时明了。
“真的不是因为我吗?”
贺兰廷紧一紧手,“不是。”
“好,兰廷说的,我信。”
贺兰廷道:“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查到萧琅和阮昊之间的关联。还有,要阻断一切对你不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