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听到贾氏的名字,周玉雁愣了一下,然后觉得好笑。
这个贾氏和他的关系复杂难明,可他们二人流言正盛的时候他从不提这事,如今时过境迁,贾氏与他那些不明不白的过往渐渐地淡出旁人视野之时他又忽然提起,倒像是一直在耐心等着,等着她把他们的过往都听个清楚,再来探听态度。
“你说的是那个与你有过婚约,却因傅家失势,另择高门嫁入使得你伤情至深,至今不肯再议亲的贾家姑娘?”
傅修宁的眼神变得很古怪,像是想笑,又有点无奈,还有点生气。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将人拉起来,危险逼近:“我为谁伤情至深,又想与谁议亲,你心里没点数吗?”
周玉雁挑眉,“这个说法倒是很新鲜。”
话音还未落下,面前的男人却先袭了过来,冰凉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同一时间一条手臂收紧,一条手臂按在她的后脑,将她完完全全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不得动弹。
电光火石间,周玉雁的脑海里想起了在归元寺的那个晚上,以及那个如今都会在梦中出现的黎明。
晨光之中,她听到自己动心的声音。
傅修宁仿佛要用这个亲吻来抚平连日来心里的不安和躁动。
从前他,从不敢想自己与她会有今时今日的光景,可是现在他真真实实的抱着她,吻着她,感受着她身上令人沉醉的香气,这一切都不再是梦。
忽的,傅修宁眼神一瞟,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两个小身影。
锦葵和芙蕖张大嘴巴,见鬼一样看着里面的景象,与傅修宁的眼神对上的那一刻,芙蕖作为姐姐,忽然伸手捂住了锦葵的眼睛,推着她就跑了,傅修宁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直接将怀里的人拦腰抱起,抵到了木柱上。有了一个支撑的力道,他的这个亲吻越发的凶狠。这个力道也撞醒了周玉雁的一丝理智,她伸手去推面前的男人,却被他腾出来的手握住手腕,直接绕到了柱子后面钳制着。
傅修宁在她的唇上辗转,直至面前的女人双腿一软有要歪倒下去的趋势,他终于松开,眼疾手快的将她捞住。
两人的眼神撞在一起,周玉雁这次没有推开他。
傅修宁微微喘息着,无声一笑:“此刻放了你,你会不会打我。”
周玉雁抬眼:“你放开试试看。”
他真的放开了。
周玉雁下意识扶着柱子,让自己站稳一些,不动声色的舒气。
傅修宁笑了一下,“站稳了吗?”
周玉雁的脸破天荒的热了一下,伸手将他推开一些。
傅修宁握住她的手:“之前你说的话,可还记得?”
周玉雁看他:“什么?”
傅修宁正色起来:“此刻装疯卖傻,可不是个上策。”
周玉雁好气又好笑:“不记得。”
傅修宁凝视着她,一字一顿:“不记得也没关系,你会记得的。”
周玉雁不答。
她不说话,他却是要说清楚的:“我的心意,早已经向你表明。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如今更想要争取一个机会。在此期间,我不希望无聊的人和无聊的言论影响到你。”
周玉雁依然没说话。
傅修宁有些拿不准的看着她:“到底如何,你给个准话。”
周玉雁忽然抬眼,一笑:“那你又为何不给个坦白?”
傅修宁微怔,“坦白?”
她还是想知道贾氏的事情?
“其实我与贾氏……”
“羌国是什么模样,我多少比旁人要清楚一些,为何羌国早不乱晚不乱,偏偏这时候乱?”
傅修宁的眼神渐渐地沉下来。
周玉雁转身走回茶几便,端起已经凉了的茶,轻轻喝了一口,努力压下心中升腾的燥热,平静道:“你的金牌请的恰到好处,仿佛早就预料到明廷坚会战败,之后羌国大臣来到大禹,甚至是女官阿瑾说的那些话……”
周玉雁放下茶杯转向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傅修宁:“你以为,是我造的这场乱事?”
“若全都是你做的,恐怕大禹的朝堂也容不下你了。”
傅修宁脸上的笑意完全褪去。
周玉雁坐下来:“你教阿瑾说那些话之前,可有想过以她如今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回过味儿来之后要怎么报复你?”
傅修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笑了起来。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语气里有认输的无奈:“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