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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赵众楼要阻止张小软时,来不及了,而他本要致电温阿姨的

在一起快四年了,赵众楼对张小软了若指掌,用四个字概括她的话,无非是虚张声势。四年前那个秋冬交替,他也曾怀疑她的刻薄、铁石心肠、拒人于千里之外,会不会是她攻城略地的武器。但没多久,他便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那与其说是她的武器,不如说是她的保护色。

让身为异能者的她,在平凡人的层层包围中,看起来没那么惶惶不安。

对此,赵众楼求之不得。

她不想别人踏入她的领地,他更不想,无论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

也因此,在对温阿姨和蓬莱界隐瞒了张小软的同时,他也对张小软隐瞒了一切。这四年间,他本想走一步看一步的,但越往下走,鉴于温阿姨对他的不器重,也鉴于张小软在异能上进步,他就越觉得不必急于一时。适才,他本要致电温阿姨,也是情急之下了

却不料,张小软抢先一步,按下了报警的紧急按钮。

赵众楼迟了一步地攥住了张小软的手腕。

她在99.9%的时间里牢不可破,擅长于以攻代守,但还有0.01%的时间,她像玫瑰花一样浑身带刺的外壳会裂开一条缝,那时,她才会露出真的她ashash一个因心中充满了不确定而战战兢兢的她。

那乔谙势必有备而来,张小软却贸贸然行事,赵众楼一颗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儿。

尤其是,她还对他使用了防狼喷雾?

那便宜没好货的玩意儿,只会火上浇油。

再看那乔谙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脸上虽还是雷打不动的笑意满满,t恤下发达的肌肉却在蓄势待发。

可就在赵众楼又一次动了要致电温阿姨的念头时,乔谙收了兵。

他像是幡然悔悟,从二楼下到一楼时,后半程更等不及似的,直接翻过了扶拦,跳到了一楼。

那不打扰了。他甚至象征性地致了歉,才匆匆迈向了大门口。

玻璃旋转门被赵众楼锁死了,这一点,别说张小软了,连赵众楼自己都忘了,乔谙却心中有数。他的步伐由快,到更快,借由手中的便携式电风扇作为受力点,一气呵成地冲了过去。整片玻璃从受力点四散,转眼间粉碎。

他穿过漫天的玻璃碴子,扬长而去。

目送乔谙离开,赵众楼一颗心仍迟迟放不下。他自知,想得多是他的长处,这使得他常在河边走,却从没有湿过鞋,当然,不包括今天。但想得太多,是他的短板,也就难怪温阿姨说他难成大器。

念及此,赵众楼越想泰然处之,微跛的左脚越迟迟找不回力气。

反倒是张小软,又不管不顾地追了过去。

她在乔谙被她的防狼喷雾放倒时,有注意到他戴了微型耳机,更有注意到在警铃声大作时,他面不改色,却有一个侧耳的动作。

也就是说,令他收兵的,未必是震耳欲聋的警铃声。

是有人通过他的微型耳机,终止了他在好再来录像厅的无法无天。

张小软踏过一地的玻璃碴子,追出大门口,目送一辆白色野马绝尘而去。

车窗没有贴膜,张小软看见乔谙坐在后排的右侧,似乎还回了一下头。

他是被人接走的。

先是那一通来电,后是这一辆白色野马,总之,他并非单枪匹马。

他和我们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赵众楼也来到了大门口。

张小软猜也猜了个大概:你是说?

异能者?

赵众楼默认。

猜是一回事,被证实是另一回事。

由此,张小软的右手陷入了颤抖,是激动,还是不堪回首,又或者二者皆有。

四年前。

2018年的第一场雪来得不早不晚,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只有中北传媒大学的雪势尤其的大,当四周都陆陆续续转了晴,只有那大隐隐于市的园林式校园还在没完没了地下。

夜色中,当赵众楼对张小软说他也是异能者时,张小软大意了两件事。

其一是,在她从十五岁到十八岁单打独斗的这三年间,赵众楼有没有同伴?他说她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同类,这话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么,关于异能者的种种,哪怕仅是通过他看不见她的记忆,便知道她是异能者这一点,莫非他无师自通?

其二是,赵众楼对她的追求,是出于什么?

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抑或是出于爱?

而这也不能怪张小软粗心大意。

毕竟当时,张小软因长期服用利安酮,落下了一身的副作用,比如,手抖。

她用颤抖的右手紧紧钳住了赵众楼的肩膀:你叫什么来着?赵众楼?难道说你你也疯了吗?

雪势那么大,她掉在地上的那个细长的圆筒状包裹不多时,便几乎被雪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