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这些娴熟麻利。
怕热食烫到猪嘴,他把手指插进去,感觉温度可以了,端起食盆往猪圈送。
黑猪的大眼睛从大耳朵下看见了他,从圈门上落下前蹄等着,它也懂,开饭了!
他把食料倒进圈里的固定食槽,黑猪迫不及待地吃起来,发出满足的哼唧声。
猪安顿好了。
还有鸡鸭鹅。
哑巴牲畜安顿好了,他该做人吃的晚饭了。
母亲没吃晚饭呢。
他手忙脚乱地做出一碗荷包蛋疙瘩汤,母亲头朝里躺着,他跪爬着靠近母亲枕边,母亲心疼地看着他,她要起来,可是不敢动,他制止母亲说,我喂你吃。
母亲一口口吃着儿子的疙瘩汤,偷偷的抿去眼角淌出的泪。
母亲安顿好了,
他用锅里剩的汤水泡了碗剩饭,
用勺子一搅拌,蹲在灶台前刚吃几口,突然想起二黑母子,它们也没吃饭呢。
二黑每天脚前脚后地跟着忙,今天这么老实?怕不是饿晕了?
他端着饭碗走到狗窝前,这时二黑窜了出来,他把那碗饭都给它们了。
所有这一切忙完了,他终于坐下来想明天的事。
明天怎么办呢?
母亲到底怎么了?
明天无论如何要给母亲看病,明天还有一件大事,他们到七中听公开课。
第三,四节课,不知她是第几节讲,但肯定会讲,他怎么能不去?
第二天,晨曦还未来临,他就起床了。
他要按照计算好的统筹方法做如下事情畜;找个医生给母亲看病;赶到七中听公开课。
猪和鸡鸭鹅都没睡够的样子,被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提前安排完了。
他熬了小米粥喂了母亲。
然后骑车往卧龙来。
镇卫生院没到上班时候,他进了一家诊所。
介绍了母亲的病情,希望医生能和他去看看。
乡镇诊所医生的特点是样样通样样松,对什么都是一知半解,说出的术语挺吓人。
那位诊所医生严肃地分析病发展的这么快,不及时治疗有瘫痪的可能,抱歉,我看不了,你到医院去吧,那里有专门的骨科医生。
听到这些,他吓坏了。
赶紧来到镇卫生院。可是还没到医生上班的时候,只得心急如焚地等。
当见到医生时,他对比了一下,正是学校上第一节课。
一位中年骨科医生很令他感动,在他请求下答应和他去家里。医院大夫不会外出看病的。这是破例了。
他和医生到家时,第一节下课了,他又对比一下。
医生进门就来到母亲身边,询问了几句,动动母亲的小腿,按按母亲的腰,自信地对他说盘突出。
他从没听说过这个病,那得吃什么药?
医生说药,这个病属于腰肌劳损导致的,平躺睡硬炕,至少两个月,弄不好三个月。
什么?还可以这样治病?
他惊讶的同时也松了口气,母亲不会瘫痪,静养就可以了。
他嘱咐了几句母亲,和医生来到门外,医生一眼发现了菜园,走到园门口往里探看,啧啧有声菜园你们侍弄得真好,秋天了还这么丰盛。
医生可能由衷地赞美菜园,但布莱克反应过味来,他赶紧在仓房里拿出一个柳条篮子,进了菜园把那西红柿,豆角,茄子,挑最好的装了满满一篮子。
医生嘴上推让着,手已经接过去,这些菜不值几个钱,人家是喜欢它的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