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芬芳
再无声息
窗外
那时也许正落着细细的
细细的雨
读到最后他声音轻轻的,沉默片刻她说吧!
他在那本勿忘我日记的扉页,按诗行的格式写起来,她歪着头默默地看。
他为这首诗配的笔体是那种娟秀的,她不懂,也没问。
写完了,她翻看诗集,找到《回首》
她轻诵着在盼望一段美丽的爱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将你舍弃
流浪的途中我不断寻觅
却没料到回首之时
年轻的你从未稍离
从未稍离的你在我心中
春天来时便反复地吟唱
在灰色的黎明前我怅然回顾
亲爱的朋友啊
难道鸟必要才能成为凤凰
难道青春必要愚昧
爱必得忧伤
读完她拿过笔,落笔前说许笑话我的字,我的字没风格,就是工整而已。
他看着她一笔一划地写,说就是女生的字,挺好,清秀。
她看一句诗,在心里默记一遍抄上一句。
静谧的灯光下,只有笔尖滑过纸页的沙沙声,还有两颗心活泼的跳跃声。
他们抄完一首再一首,轮到他写字时,他尽量掩饰着自己手指的粗糙,就是这双赶集出摊的手写出的字潇洒漂亮,抄上去的诗句美丽忧伤。
函授学习这几天,他无比珍惜!
他不必起早赶集出摊,有她陪伴的每一分每一秒是那么难得可贵,那么令他感觉到幸福!
蓦然地,一阵急促的铃声响了,他们呆愣片刻赶紧拾掇东西,匆忙地下了楼,刚踏出楼门,身后的灯熄灭了,只有打更老头屋里一明一暗,老头在看电视。
寒风刺骨中,只有路灯在守夜,他们小跑着回到了招待所。
她进了房间,带进一身冷气。
屋里那三个人互相已经很熟络了,她们正坐在床上聊天。
面对神出鬼没的她,三位大姐极其善意,带着对年轻人的羡慕和调侃。
三位室友说啦?
她声音细细的说回来了。
室友又问里待着啦?这么冷这么黑?
她诚实地答室了。
室友啦?,
她笑着说啦。
一位大姐爽朗地笑着,对其他两人说说说,谈恋爱是咋回事?两人在一起谈啥?做啥?
另一位过,不知道,哈哈,快四十了,白活啦,我再年轻一回,一定尝尝谈恋爱啥滋味。
这些姐妹真逗!
她洗漱好了,钻进了被窝,最后一个回来的,却是第一个躺下的。
她静悄悄地躺着,偶尔翻下身,微闭着眼睛等待睡意。
她知道谈恋爱怎么回事!因为她爱了,被爱了,正在爱!
教学楼在晚上八点半前对学员开放,可是,只有他俩光顾。
又一次的晚饭后,他们来到教室,她站在墨绿色的玻璃黑板前写粉笔字,他坐在下面当她的学生。
她感慨地说时候咱们农村学校用上玻璃黑板就好了,教室里有暖气,而不是守个带死不活的炉子,学生冻得发抖,老师穿的像要过雪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