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慨不已遥不可及的梦,成真了。
闻立果然行动起来,有时连续几天不回来,回来就兴奋地汇报工程打好了,淡青色的;
再回来铺好了,橘红色的;
然后瓷砖铺好了,天蓝色花的。
铁大门今天安上了,不要原来那个木头门了;
院里铺满了砖,全是新砖,下雨天,儿子也能在院里玩。
他描述的每一项都很美好,但每一项都在铺钱,听得她心惊肉跳。
她劝他多就行了,这得花多少钱?咱们一点积蓄没有了,装修钱哪里来的?
他不以为然地说。
她少呀?那得还多久啊?
他用你还,你的工资我一分不用,你爱干嘛干嘛
她也看不见你工资了?
他就看见了呗。
她候还完?
他那一天呗。
这车轱辘话到他嘴里没结果。
终于有一天,他回来时说完了,所有窗户开着放味,邻居栗嫂替咱们经管窗户,下雨天关一下。
篱笆上缀满了红宝石,樱桃熟了。
她经常抱着云飞走过一棵棵樱桃树,挑最红最熟的摘下来,托在手心,云飞的小手捡起它,却不吃,皱着小鼻子嫌酸。
樱桃熟了,暑假也即将来临,她也即将离开这里。
她的房间,一盒盒,一箱箱,一捆捆,整齐地靠墙摆着,一副坐火箭要飞走的样子。
离家开始倒计时,每天早晨她自动自觉地早起,按部就班地做饭,就像站好最后一班岗,婆婆的声音在她耳边彻底销声匿迹,她不看也不听。
搬家在即,他也很激动,他们对坐在小炕上,他得意地说可漂亮了!等于又娶你一回。
他忽然问我现在用那个房子娶你,你还愿不愿意再嫁给我?
她心里说做梦了。
反问他我一回你愿意吗?
没想到他不假思索地说意。
她好奇地问么?
他不合适。
她忍不住哂笑说的挺深刻!怎么不合适?你的标准是什么?
她向他摆摆手你说,你需要找那种上得麻将桌,陪你二斤白酒随便喝,满嘴荤段子的女人,她还得膘肥体壮,这种女人才能镇住你,你才服帖!
他的傻玩意儿我要找早都找了。
她奇怪了,那你要找啥样的?。
他不找老师,太矫情!
她:怎么矫情?
他:挣钱不多事贼多,穷酸。
她:你的口气特瞧不起老师?我们还瞧不起你们呢,斗大的字不识一个。
他:那你们还排队嫁给我们?。
她愠怒了,反击:我们是下嫁,你以为是高攀?起码我没高攀你,你别自我感觉太好。
他:怪不得天天像欠你似的。
她我怎样?干活时当牛做马,睡觉时让我是哈巴?累个半死还得向你摇尾巴?我就缺一口你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