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细想来,既然沈繁来,定然有他的目的,说这样的话,也定然不是闲聊。
许淮藏起了心思,笑得颇为洒脱:“托沈兄的福气,尚还过得去。”
此时元峭已经斟好了茶送到沈繁的跟前,对于沈繁,他并不熟悉,瞧得沈繁似有话要与许淮说,便起身离开。
房中只剩许沈二人,沈繁便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看来许多事情,许兄还未有所觉察。”
许淮笑道:“不知道又有何妨?你这不是来了吗?”
沈繁大约每想到许淮如此洒脱,面上怔了怔:“你就不好奇你的君庭会为何一夜之间生意如此火爆吗?”
许淮依然云淡风轻:“莫不是还有沈兄的手笔?”
沈繁道:“不然,你以为,凭你冬至节大宴官家,大发善饺就能得如此火爆?”
许淮挑了挑眉,看着沈繁。
沈繁道:“你当真不好奇?”
许淮道:“我不好奇,你就不说了?”
沈繁彻底无语,他两手往桌上一拍,发出嘭的一声响:“原以为许兄是性情中人,眼下看来不尽然。”
许淮啜着杯中茶水,垂了眸子,背后之意便是,你要说说,不说赶紧走,打搅我喝茶。
沈繁自然能瞧得出来许淮的意思,可许淮这油盐不进便也只能败下阵来。
“好吧,此番来找你,便正是因得此事。”见许淮不言不语,沈繁只好叹了口气继续道:“不瞒许兄,此番君庭会大火背后的确有我的手笔,原本我并不知你还策划了这些许事件,只想暗中帮你一把,算是报答你将我捞出囚牢,还我自由之恩。”
说到此处,沈繁笑了笑:“原想雪中送炭,却不料成了锦上添花。”
许淮抬眼看向沈繁:“那故事,是你编的?”
“倒是瞒不过许兄的慧眼。”沈繁道:“其实也算不得全是我的功劳。”
许淮道:“当然算不得你的功劳,按道理,我该感谢的是我家夫人和保济药堂的宋大夫。”
沈繁有些惊讶:“许兄倒是连这些都知道了。”
许淮白了沈繁一眼:“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想了想大概觉得这么说不尽贴切,改口道:“不对,应该说,你原本是想要我做什么。”
雪中送炭,以恩相挟,这在生意场上,实在是再常见不过的手段,这是这沈繁的本事有些欠缺火候,或者说,沈繁眼下羽翼未满,也只能做到如此的程度了。
听到许淮这么说,沈繁有些意外:“你愿意帮我?”
许淮忙伸手做了个制止的姿态:“打住,话别说早了,我能帮则帮,不能帮,我也不会霸蛮。”
沈繁面色略带兴奋:“你且先听我说完。”
许淮扬了扬下巴,沈繁给两人的杯子斟满了茶才开口。
“玉雕,周阜的玉雕生意,那日冬至大宴虽然在游行上面了世,可此法略显高调了些,想要真正推进京师,大约没那么容易。”